得很紧。 戚廉隅也不管自己脸颊,将那帕子单手迭好,缓缓开口,是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今日除夕,阿姐竟也不打算见我了吗?” 越春根本听不得他再叫“阿姐”。就像是把她拉回那荒唐的夜晚。悖德又亲密。 越春僵硬地干笑:“怎么会?本宫刚准备差人去唤你。” 戚廉隅沉默着没接话,显然是看出这不过是随口的一句敷衍。越春这才发现二人在一把伞下,近得可怕。 戚廉隅道:“阿姐为什么躲着我?是不是那晚……” 越春心下一慌,下意识出声打断:“你那晚酒喝多了,我……本宫……”她语无伦次。 越春说不下去,转头看向枕流漱石:“去备午膳罢,本宫同世子叙会儿话。” 二人应了声,行了个礼退下,一方小院只剩她与戚廉隅。 她偏过头,走到正厅坐下,戚廉隅坐在下首,隔了些距离,越春这才觉得稍稍缓过一口气:“没有躲着你,只是刚回宫还须得重新打点,你也事忙。” 戚廉隅想起这几天她要不是刚巧出去,要不是称天冷不适,连着让他吃闭门羹,心底冷笑一声,嘴上却云淡风轻:“我还以为阿姐介意那晚的事。” “我没有。”越春急忙压着声音接话,恼他竟在此处也不管不顾,这般光明正大提起那晚的荒唐,还用江南的旧称。宫闱之内,他们可不是表姐弟。 只是太过急切又感觉欲盖弥彰,她只能轻咳一声,解释道,“那晚我们都不甚清醒,作不得数的。” 戚廉隅顿了片刻,没有认同她的话,道:“阿姐若是生气,要打要骂都由你,不要再把我拒之门外了。” 越春别过头,很是着恼,“我说了没有。” 戚廉隅道:“那阿姐为什么都不看我?” 越春张了张嘴,手指蜷缩起来,头扭回来,硬着头皮直视他的眼睛,道:“那晚只是个意外,我不怪你,就当作没发生罢。” 戚廉隅向她露出了一个微笑,神色不明,倒也没再说话。 越春在他的目光下愈发不自在,正要找借口溜出去的时候,枕流漱石总算过来了,还领了余常欢进来。 像是见到了救兵,越春连忙迎上去,声音里掩饰不住的欣喜:“常欢。” 越春视线找到了焦点,一刻也不肯分到旁边了。因为他刚刚眼底里隐隐透出来的哀伤和委屈,几乎就要让她缴械投降。可是眼下女主角都近在眼前了。这才是他的真命天女。 士别叁日,刮目相看。余常欢从没想过一墙之隔的人家竟是从宫里出来的,虽来之前已经知晓,此刻见到了,还是难免心下讶异,同时又有些隐隐的酸涩埋怨。只是埋怨之余,她也能理解,他们当时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参见娘娘,世子。” 一旦讲究起礼数来,总会显得生硬尴尬。越春拉过她的手,道:“常欢何须拘礼,私下里就还同江南那般便好了。” 余常欢浅浅勾了个笑,不置可否。抬眼瞥了身旁坐着的少年,实则没有分开多久,但总觉得中间多了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唯有他惯常的冷漠,看着还似从前。 越春道:“午膳备好了,就等你了,走罢。” 等到了饭厅,戚廉隅自然而然坐在了首座左下首。越春有心拉开距离,又见他们二人此刻生疏不少,想要撮合,当下轻轻推了余常欢一把,道:“你坐那儿罢。” 余常欢一脸懵然,但见越春已经在右下首坐下,也不好推辞。 于是上菜的侍女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