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此刻,前后衔接,先前的种种伏笔、人物的种种行径才有了解释。 反感她自作主张地做媒、不肯仙侍称常欢为女主人,甚至不求回报地给她修补神魂,滂沱的仙力石沉大海——他分明眼里都只有她一个人的啊! 或许他从来就只是一腔真情错付仍不悔的情种呢? 或许他本来就没有羞辱她的意思呢? 她有些绝望的悲戚——清醒时的最后一次,她口不择言那样践踏了他的示好帮扶,轻轻巧巧的三言两语否认了他的全部付出。若是论亏欠,她如何还得清! 她愧怍地闭上了眼,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一向劣迹斑斑的恶徒一朝改头换面大献殷勤,他怎么可能会信? 越春在这个梦魇里面几乎毫无反抗的余地,只能等待着抽筋剥皮的痛楚降临。好半晌,只等来了常欢的诘问:“你这是做什么?” 越春睁眼,看到筠心不动声色地止住了常欢的动作,再卸掉她包裹着自己的仙法钟罩,下一刻她就平稳落了地。 “她是越春。”筠心平淡直叙,放下的手指却有轻微的颤抖。 雨师浅笑,笑容却不达眼底:“筠心仙君是说我才是冒牌货了?” 见筠心不答,她也恼了:“我尚能自证,这个精怪如何自证?” 她说着直接召唤出了本命法器。透色的琉璃扇悬空在她手心上,威力暗藏。只不过轻轻挥动,便霖霖泻出些水珠,贴肤即渗入,沁凉的仙力也入了身。 先碧霞元君不满,也出头:“仙君还有什么好不信的?我将爱徒嫁予你,是为了在这婚宴上受此折辱吗?” 筠心不动声色,拽住了她的手,只一个仙法,二人就消失在了大殿。 熟悉的宫殿,是她的雨师殿。 她虽不知道为什么临到头了他又笃定自己是真的,但也足够她欢欣——只要他能清醒,这梦魇足可破。 她没松开他的手,贴到他身前:“你认出我了是吗?” 筠心没有开口。实则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般笃定。殿中的雨师不似作伪,况且越春后来对他更是再未有过这样的亲近,遑论大庭广众下打搅婚事。他合该相信那个的。 但是——他看向她的腰间,边缘焦黄的白玉坠十足的眼熟——但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凭着本能,想把她保下来。 只是把人保下来了,他也不肯给她好脸色,抽回了手,后退两步,脸上赫然像是写着三个字“别碰我”。 越春有些局促,她前科累累、劣迹斑斑,不足以让他信任。 梦魇结晶的破解之法只有受者自己清醒,或者毁去执念。 前者几乎是不可能,但后者也很难为外人知晓。不过此刻越春大抵知道关键所在了——不是要她,就是要她死。 如果是要她死的话,梦魇是随着主人公的视角而转移,只有这小小一方天地,除了此间,根本没别处可去。他此刻既然认定了她是雨师,自然也不会再臆想出一个雨师任她杀。 她想到凡间的火海,入心的匕首,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勇气再来一次了。 于是她忐忑再次问道:“你知道我是真的,那你想起来了吗?” 筠心冷眼看她,显然没想起来。但不管想没想起来,她都绝非善类。 越春看明白了,眼睫低垂,意料之中却难掩伤感。 两个人无言对坐,根本不知道过了多久,周遭的场景无甚变化,越春却能察觉到对面的人日渐虚弱,连带她也日渐感到威压,五脏六腑团在一处似的。 这么枯坐下去不是长久之计。 但如果是要她,是不是只要做一次就够了? 这个法子虽然粗俗,但他往日里好像都还是很喜欢的。 她咬了咬唇,下定了决心,蹲在那个闭目打坐的人身前。 他气息紊乱得很,仙力日渐消弭,肉眼可见地苍白下来。 察觉到女子的接近,他也仅仅是皱眉,眼皮都没掀,直到她放肆地窝进他怀里。 越春抬头看见他冷然的审视,还是停在了他唇上一寸的距离,不敢冒进,转而从嘴角下颚流连亲下去。 尒説 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