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跋扈不讨人喜欢的太子妃怎样也要如了她这朵解语花的愿才好啊。 果不其然,钟玉溪原还勉强带笑的面色彻底变得苍白下来,她只能听到自己如雷的心跳声,无力到了极点。 “娘娘是说……妾的兄长被革了职?” 钟玉溪这句话问得无比艰难,唐灼灼却是抿唇一笑,生生刺痛了她的眼。 “虽是被革职了,但未必没有复职的机会,良娣好好儿和殿下说些好话,枕边风比什么都管用。” 她最后一句话压得极低,脸上的笑却是如外头太阳般明艳,钟玉溪这时候才蓦的反应过来。 她就是来看笑话的! 这个认知让她心头滴血,又疼又怒。 还枕边风,殿下……他连她身子都没近过,哪里有枕边风可以吹? 唐灼灼眼见着目的达到,也不想多留,黛色的眉挑得高高的,带着一惯的盛气凌人,“殿下与本宫说良娣身边的人倒是一个个听话得很,将这玉溪宫守得苍蝇都飞不进一个,只是别坏了体统才好。” 就是寻常权贵人家,哪家的妾身边伺候的丫鬟敢将当家主母的人拦在外头? 更别说是在这等级森严的皇家,甭管进来之前是什么身份,哪怕是良娣,那也只是一个妾,妾就该守规矩。 钟玉溪心思玲珑一点就通,可正因为这样,她才更觉得如鲠在喉。 殿下这是在说她用人不善坏了规矩吗? 难怪……禁足的命令下得那般决然。 唐灼灼深深望了她一眼,才要踱步出殿门,又瞥到了那件泛着光亮的寝衣,眸色一暗:“至于钟良娣这寝衣,还是莫送给殿下了。” 这话一出,不止安夏一愣,就是向来老奸巨猾的张德胜也哑然。 这好歹是钟良娣给殿下的一片心意,谁也不好在这上头说些什么,偏偏这位是个口直心快的。 钟玉溪才抬了眸子,就听唐灼灼话中带刺道:“同样的几件寝衣现在还在本宫殿里挂着呢,殿下碰也不碰,本宫原还纳闷呢,今日才知竟是良娣绣的。” 这话如同一根根细针,扎得钟玉溪五脏六腑血肉模糊,她咬碎了一口银牙,才忍住没有当众与唐灼灼呛声。 理智尚在,张德胜还杵在一旁瞧着,若她这时候顶撞了唐灼灼,那所有的罪可全是她的了。 唐灼灼她不过仗着太子妃的身份得意一时罢了,殿下在她这样的人身边受了冷脸,还会一直宠着不成? 饶是如此,在唐灼灼经过她身旁的时候,仍有一小句话稳稳钻入她的耳里。 “娘娘可真忘得了王毅不成?” 唐灼灼瞳孔一缩,旋即眼里布满厌恶的神色,可落在钟玉溪眼里,却让她隐隐生了丝许快感。 忘不了,唐灼灼忘不了王毅,这就是她所能依仗的最大优势! 而这事,自然也被李德胜远方一字不漏地转告给了霍裘听。 男人大刀阔斧坐在沉香木椅上,眼睑微垂,剑眉深蹙,举手投足间全是深浓的威压,周身沉浸在墨色的黑暗里。 “她这样说?”霍裘几乎能想象出那个娇气包不肯吃亏的小模样,不自觉微微扯动了嘴角,深邃的眼里涌出笑意。 张德胜见状,笑着乐呵:“娘娘还说叫钟良娣别给您送寝衣了,说您一次也没穿过呢。” 霍裘沉沉地笑,胸膛低低起伏摩挲着手上硕大的玉扳指,“倒是个不肯吃亏的性子。” 她能在他身边纵着脾气肆意地闹,半分不顾忌其他,已经是他所能想到最好的事了。 “哈哈哈,太子妃这个性子,殿下不是早知晓了吗?” 温润的男子声音从书架后的暗道里传出来,而后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霍裘的眼里。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