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姑姑不必多礼。”霍裘抿了抿唇,冷硬的面庞罕见的放柔了些问:“母后可醒了?” “娘娘这几日身子好了些,醒得也早了一点,今日早间还同奴婢说殿下会过来呢。” 霍裘低笑了两声道:“还是母后料事如神。” 边说边大步进了殿里。 唐灼灼有些讶异,但一丝也没表现出来。 青天白日的,又是一国之母的长春宫,何以闭门不开? 她皱眉细想,却愕然发现这位继后低调得很,她前世统共都未见过一面,哪怕是她和霍裘大婚之日,太后和琼元帝都一脸笑意受了他们的礼,但一旁的凤座上却是空的。 他们到小花园的时候,皇后关氏正摘下一朵娇嫩的红芍,晶莹的露水沾到她青葱的指甲上,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儿臣请母后安,母后金安。” 皇后见他们来了,眼神亮了亮,旋即走到唐灼灼跟前扶起了她,细嫩的玉手带着馨香的暖意,细腻而不浓郁,正是恰到好处。 “老四,这就是你中意的唐家娇娇?” 唐灼灼被皇后拉着好一顿端看,再一听到皇后蕴着浓烈笑意的声音,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就连霍裘也别开视线,轻轻咳了一声,声线清冷如山顶的清泉水,暗蕴着一丝警告的意味:“母后。” 皇后关氏却像是见怪不怪了,一张芙蓉面上满满的全是笑意,边笑边道:“上回你们大婚,我恰巧病倒了,如今多瞧瞧怎么了?” 唐灼灼琉璃般的杏目里光泽涌动,这个皇后和她想的样子好似怎么也重叠不起来。 “母后,您身子如何了?” 霍裘不动声色上前几步,将正懵懂犯晕的唐灼灼拉到身后,才皱着眉问一脸不乐意的皇后。 “如今没外人在,你也叫我母后?”关氏一挑黛眉,桃花眸中潋滟笑意不止,目光却停在唐灼灼露出的小半截身子上。 婚前藏着掖着算什么?如今成了婚不也要主动带着这唐家的小姑娘来向她问安? 霍裘揉了揉泛疼的眉心,在唐灼灼愕然的目光里沉了脸,道:“姨母。” 皇后这才笑开了,娇嫩的罗裙在她脚下泛着涟漪,她将手中才采下的芍药放在唐灼灼白嫩的手心里,笑得比花还要艳几分:“如此正好,花娇人娇,不愧是老四藏在心尖尖上的娇娇。” 霍裘眉心跳了几跳。 唐灼灼咬唇,大大方方地福了个身:“谢姨母赐花。” 既然霍裘是叫姨母,那她跟着叫总是没错的吧? 等三人坐到了阴凉的亭子底下,宫女笑着端上一碟碟点心的时候,唐灼灼才真的回过神来。 皇后正坐在她对面偷偷望她,见她瞅过来,悄悄地眨了眨眼睛,灵动得如同二八年华的少女。 唐灼灼才咬下一口软糯生香的红枣糕,顿时咽也不是吐也不是,生生卡在喉咙口里。 霍裘将手边的茶盏递到她手上,温热的手掌在她后背轻抚了两下,而后沉着脸对皇后道:“姨母,你吓到她了。” 皇后顿时有些无趣,冲着霍裘翻了个白眼,“我又没凶她。” “娇娇,你是怎么瞧上这么个无趣的冰疙瘩的?” 唐灼灼顿时忍不住笑了,但霍裘的面色摆在那,她也不敢太过放肆,抿了一口茶水,才道:“殿下人好。” 霍裘冷声道:“姨母,她叫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