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只有江涧西能解了此蛊?” 李太医擦了擦头上的汗,半晌答不上来。 毕竟是他笃定地说只有江涧西能解了此蛊,不然就只有剩下那个法子可行。 哪里知道突然冒出来一个太子妃。 寒算子摇了摇手上的羽扇,突然开口:“殿下,臣本不该妄议太子妃殿下,但事有轻重缓急,臣斗胆一问,太子妃可是真有把握,还是……” 他的话意味深长,其中的意思大家都懂。 是真有把握,还是借机报复殿下? 毕竟先前那样抗拒殿下的人,突然改了性子,一而再再而三的与殿下亲近,其中变故,不得不让人多想一层。 霍裘眯了眯眼,半晌后缓缓摇头,道:“她说有把握就是有把握。” 唐灼灼性子如何,再没有比他更了解的了,她说能解蛊就是胸有成竹,断然不会拿这个开玩笑。 且,若是她想气自己,又何须用这么个法子? 她短短一句话就能将他气得食不下咽如鲠在喉。 寒算子与李太医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一抹无奈之意。 殿下在太子妃身上,总是没有太多理智可言。 就像当初请旨平定边疆,一锤定音定下太子妃的人选的时候,他们苦苦相劝大道理讲遍也没有任何用。 寒算子扇子也不摇了,抚着胡须问:“那明日太子妃为殿下解蛊,臣与李太医可否旁观?” 话音才落,他就又添了一句:“臣也略懂一些医理医术,兴许有帮得上殿下的地方。” 霍裘轻轻颔首,转而提起今天宫宴上发生的事。 寒算子听得抚掌朗笑,“六皇子心智尚浅,不足为惧,只是言贵妃及其背后的母族是个棘手的存在。” 霍裘望了望他手臂上被蛊虫盘踞的地方,神色一厉,薄唇轻启:“再过几日,孤启程前往西江,届时京都中的事就要多麻烦你与韩江了。” 寒算子点头,面色也跟着寸寸凝重下来。 等一切事情商议妥当,霍裘才回了内殿,他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脚步放得极缓。 殿里还睡着个极不省心的。 李德胜早早就将小桌案摆到了屏风外,霍裘坐在桌案前,才拿起一本奏疏就走了神。 外头风声渐歇,雨丝成帘,他沉吟片刻,丢下手中的奏疏直皱眉,最后还是起身绕过屏风去了床榻边。 殿里熏着暖暖的木棉香,他步子放得极轻,隔着层层的床幔凝望里头睡得正酣的人儿,双手负在身后,眼底漫过浅浅的笑意。 心底蓦的就定了下来。 她还在就好。 霍裘转身招来一旁的李德胜,声音压得极低:“去搬张小桌过来,将孤的奏疏也拿过来。” 李德胜也跟着笑,一扫拂尘就叫底下的人轻手轻脚将桌子抬了进来,愣是没发出一丝声响。 霍裘坐在桌案前,这会是能瞧进去东西了,但一闭眼就想起唐灼灼娇娇气气的小嚣张模样,再一忆起她粉嫩的樱唇,腹下就涌起一股子燥热的邪气。 简直不能想。 唐灼灼是被压低了的娇软女子的声音惊醒的,她先是眨了眨眼睛,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角,而后反应极慢地朝声音来源地望过去。 是几层的床幔和一堵极朦胧的屏风,屏风前还站着高大挺拔的男人,她再转头看看周身的环境,总算有些清醒了。 她这是在霍裘的正大殿。 正在这时,她又听见屏风外头怯怯弱弱的声音极尽温柔,殷勤讨好味十足。 “殿下,妾闲来无事,自酿了一坛子的梅花酒,藏在地里到今日才挖出来,想邀殿下共饮。”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