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逃掉了! 若是等下搜出了安知,再搜出了那些花样相差无几的帕子…… 明眼人一看便知怎么个回事,更别提本就对她冷漠异常的崇建帝了。 外头的月光被几片乌云遮住,倚丽宫里熏的香甜得发腻,唐灼灼闻着闻着,头就有些晕乎。 霍裘倒是一直没什么表情,浓黑的剑眉紧紧蹙起,周身涌动着冰凉冷漠。 搜宫没有多久就结束了,禁卫军首领押着一个被捆了手脚的丫鬟出来,同时将一个小黑盒子呈到两人跟前,抱拳禀报道:“皇上,娘娘,臣在倚丽宫偏殿后的小耳房里找到了被绑成这副模样的宫女,正是早前皇后娘娘身边伺候的安知,还有这个小黑盒,是在钟嫔娘娘寝殿里找到的,请皇上过目。” 底下安知不断地扭动着身子,望向唐灼灼的眼里满是哀求,嘴巴被发了霉的布条绑住说不出话来,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唐灼灼见结果已出,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可避免的寒心。 早在安知选择进入玉溪宫伺候的时候她就预感到今天这样的画面,因为对钟玉溪来说,安知的作用就是能在背地里出其不意捅她一刀。 仅此而已。 只是安知被眼前的利益蒙了眼冲昏了头脑,竟丝毫没有察觉出钟玉溪的用心,如今知晓了,也晚了。 她不会再给她机会了。 霍裘目光幽深成了一滩墨水,黑不见底,他打开那个黑色的木盒,玩味地挑起里头的几条帕子,这几条所用的缎面和上头勾出的花样,都与钟玉溪方才拿出来的那条十分相像。 事到如今,局势再清晰不过。 “钟嫔,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唐灼灼声音轻得不能再轻,却足够钟玉溪听得清晰。 她霍地朝着霍裘跪下,哭得梨花带雨,连声否认,“皇上明鉴,臣妾全然不知此事,更不敢存了污蔑皇后娘娘的心思,皇上相信臣妾。” 唐灼灼嗤笑一声,将那黑色的木盒往她跟前一扔,正中她额角,钟玉溪痛呼一声捂住了脸,温热的鲜血从她指缝间汩汩而出。 唐灼灼这才觉着稍微解气,冷哼一声,道:“这么说倒是本宫逼着钟嫔你迫不及待向皇上告发污蔑本宫?” 说罢,她施施然转身,眼角微微向上一挑,表情就像是一只被人激怒的小兽,终于亮出了爪牙,毫不留情地回击后那种得意到不行的模样。 “请皇上还臣妾一个公道。”唐灼灼神情和声音一瞬间都染上委屈的意味,看得她身侧的男人心头一热。 其实搜出的这些帕子并不足以证明她在王毅被劫一事中全然洗清了嫌疑,可钟玉溪那些控诉,却再没有人会信。 霍裘只看了地上痛苦不堪的钟玉溪一眼,已做出了决定。 她都说要个公道了,若是这公道不给足了,只怕她小脾气一上来,更不待见他。 第五十九章 “污蔑皇后, 欺君罔上。”霍裘念了一遍, 眼神阴寒刺骨, 倏尔起了身,高大的身躯气势逼人,钟玉溪捂着脸一个劲摇头, 面上表情如惶惶之鼠。 霍裘步子沉稳,一步一步直到钟玉溪跟前, 这才顿住, 他离得那般近, 钟玉溪却只觉得心脏都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连大声喘息都做不到。 “将钟嫔囚于倚丽宫, 终生不得出。” 钟玉溪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唐灼灼听了这等结果,微微挑眉,没有多说什么。 前世她恨入骨髓的人, 如今已得报应,她们之间,便算是两清了。 夜色深浓,月光如水, 撒下星星点点的柔光, 霍裘走在前头,唐灼灼则是心不在焉地踢着沿路的小石子, 那圆润的石子像是不耐与她玩这等游戏,一个咕噜翻身跃进昏暗的草丛里。 前头成排的宫女点着灯笼, 将弯曲的宫道照得骤亮,眼看着前头转个弯就是长春宫,唐灼灼动了动手指,眼底琉璃色的光流转不休。 谁料霍裘猝不及防停下,眉目深深扼了她青葱如雪的手腕,引来她猝不及防低低的惊呼,下一刻就被男人大力摁入怀中。 她的鼻尖蹭上男人的胸膛,有些疼和痒,她也不好伸手去挠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