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 宁珞怔了片刻,摸了摸隐隐作痛的后脑终于想了起来,十四岁那年她和七姐宁萱从书院回家时起了口角,吵闹间一不小心从马车上摔下,昏迷了两天两夜,还是父亲宁臻川辗转求到了太医院,请来了圣手王斐,用一根金针才将她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这一场意外足足让她躺了半个月,后来才知道宁萱因为这件事情被祖母斥责为暗藏祸心之徒,书院再也待不下去,过了一年便被草草地指了一户人家嫁了。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那会儿都是小孩子心性,凡事喜欢争个高下,就算宁萱和她推搡也并没有很大的恶意。“七姐姐……应当不是故意的……” 有个嬷嬷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在秦湘兰的耳旁说了几句,秦湘兰立刻站了起来,叮嘱了绿松和服侍的嬷嬷几句,又对宁珞道:“珞儿,你祖母有事,你好生歇着,娘去去就来。” 宁珞乖巧地应了一声,眼看着秦湘兰的背影出了门,她立刻让绿松扶她起来,坐在了梳妆台前。 雕花铜镜中,她的眉眼已经依稀有了日后倾城之色的影子,如云般的乌发流淌在肩头,一双美目似喜还嗔,墨瞳俨如一潭秋水,双唇因为意外而略显苍白,却因为刚才被绿竹用水润泽过了,娇小饱满的唇瓣上闪动着不一样的光泽,唯有原本秀气小巧的下巴,因为脸上犹带着些婴儿肥,看上去圆润了好多。 再低头一看,那原本如枯槁般的双手十指纤纤,凤仙花染就的指尖在白皙柔嫩的肌肤上俨如一朵朵盛放的春花。 春日的阳光从窗棂中洒落下来,一层薄金跳跃在她的指尖,透出一股蓬勃的生命力。 真的回来了,回到了她十四岁时的宁国公府,回到了父母健在、家族安康的盛和十二年。 宁珞想笑,扯了扯嘴角,那笑容还没成型,眼中的泪珠却滑落脸庞。 “姑娘你别再哭了,小心眼睛受不了。哪里疼?奴婢给你揉揉。”旁边的一个名叫紫晶的婢女柔声劝道。 宁珞擦了一把眼泪,笑着道:“不哭了,以后都不哭了,雪团呢?跑哪里去了?” 屋角传来“喵呜”的叫声,雪团那双蓝色的猫眼犹疑地看着她,呲了呲牙,却没有像从前一样跳到她身上来,反倒是警惕地弓起了背。 宁珞笑了笑,这猫莫不是能通灵,知道她是十多年后的孤魂,所以才害怕了? 她冲着雪团招了招手:“乖团团,不认识你家主人了?你再不过来我可就把你送人了,七姐姐可眼馋你了,要不把你送到落雪轩去怎么样?” 雪团傲然昂起头来,爱答不理地踱了两步,还没等宁珞再哄它,忽然一个转身便蹿到了她的怀里,软糯糯地“喵”了一声。 旁边伺候的几个丫鬟都抿着嘴乐了,绿竹笑得分外开怀:“这小家伙就爱装模作样,也只有姑娘你能治它了,我们几个哄它都不理。” 大夫过来了,替宁珞搭了搭脉,又查看了一下她后脑的外伤,这才长吁了一口气,宁珞这原本就是外伤,脑中淤血凝滞导致昏迷不醒,现在既然醒了,只要不情绪激动,将养个几个月淤血便会化去。 宁珞歇在床上听着大夫说些将养时要注意的事项,突如其来的重生让她即欢喜又迷惑,脑袋也因为那一摔而有些晕眩。她要做的事情很多,却一时不知从何开始,好像手中一团乱糟糟的线团,想找个头都不知从何找起。 脑中忽然有什么闪过,她惊呼了一声,也顾不得那大夫了,一下子下了床,紧紧地拽住了紫晶的手:“走,领我去祖母那里。” 宁家自高祖开国以来便是大陈朝堂的重臣,历经三代,到了宁珞祖父这一辈更是出类拔萃,三十年前在和南周一站中云阴山救主,以五千之众突进北周大军,和几员大将声东击西将被围困的世宗救出,逆转了大陈的颓势,最后论功行赏被封为宁国公。 宁国公府一时风光不已,成为京城中人人追捧的功勋世家。然而老宁国公出生入死多年,身上战伤无数,盛和二年便早早地撒手人寰,宁珞的大伯承袭了爵位,大伯的性情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