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坐一坐。” “晕船?”宁珞定了定神,面带忧色地道,“可是这两日太辛劳了有些不适?” “是,还要有劳夫人的玉手解乏。”景昀拉着她出了船舱,看也没看那江苾月一眼。 众人的神情都有些古怪,秦宇安看了他们夫妇几眼,忽然便笑出声来,摇头叹息道:“元熹,从前我知道泽林是天下第一狂放之人,从不把人放在眼里,却没想到,你和他相比,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那边已经有宫人过去引了江苾月过来,江苾月和众人一一见礼,举止大方,言谈得体,果然和寻常青楼女子大不相同。 杨湛见宁珞坐在了景昀身旁,也觉得有有些不太好意思,便将各家夫人都叫了过来,一时之间,画舫里莺莺燕燕,笑语声声。 江苾月一一为大家斟了茶,最后才来到了景昀跟前,她恭谨地先向宁珞行礼道:“奴家见了世子一时情切,不知夫人在此,还请夫人见谅。” 这么多人看着,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美人。 宁珞接了她的茶,淡淡地道:“江姑娘客气了。” 江苾月这才将目光投向景昀,羞涩地道:“奴家久仰景公子大名,更在去年打马游街时得见公子风采,寤寐思服,辗转难安,今日得见足慰平生。” 景昀冷冷地点了点头:“见过了便好,也只不过是一张嘴两个眼睛罢了。” 一抹失望之色从眼中一掠而过,江苾月略带难堪地道:“公子可能在心里笑话奴家好不知羞,可公子不知道,奴家有一阵曾夜夜梦见一人,身披盔甲,□□白驹,擅使一杆银枪,那容貌和公子长得一模一样,奴家也不知道是谁,只以为是冥冥中有什么神灵在指引,只是寻了很久也不知道此人是谁。去年那日见了公子才知道居然是名扬天下的定云侯世子……” 景昀脸色大变,手中的茶盅掉在了茶盘中,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江苾月退了开去,再次恭谨地朝着他们行礼:“今日是我唐突了,请世子和夫人勿怪,我以茶代酒,自罚三杯。” 说罢她以袖掩面,一连饮了三杯茶,又为在座众人抚琴一曲,便婉拒了众人的挽留,回到了自己的画舫上。 小画舫悠悠行驶在江面上,渐行渐远,江苾月歌声响了起来,正是一首脍炙人口的蝶恋花,那声音轻灵婉转萦绕在江面上,久久不能散去。 船上众人都有些唏嘘,这样好的一名女子,居然沦落风尘,看她言行谈吐,比之世家贵女都不逊色。 回到府里已经有些晚了,景昀和宁珞先去景晟房里探望,景晟的病虽然有起色了,精神却依然不佳,有时见到宁珞都会瞩目凝视片刻,眼中流下泪来,一个七尺男儿,瘦得都快脱了形了。 景昀生怕他和俞明钰一样想不开,遣人十二个时辰在身旁伺候,自己更是日日一得空便去侍疾。 等一切作罢,宁珞回到了云珏苑,默默地洗漱完毕躺在了床上,景昀则在书房里拐了一下,好一会儿才躺在了宁珞身旁,侧过身来和从前一样抱住了她。 黑暗中,两人不知怎么都有些沉默,却都没有睡着。 宁珞被他抱得有些气闷,便轻轻挣了一下,小声道:“有些热。” 景昀的手臂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更紧了:“热些好,省得着凉。” 他低头去寻找宁珞的唇,噙住了亲吻一下,借着夜里朦胧的光打量着她:“怎么不高兴吗?” “哪有……”宁珞矢口否认。 “一定有。”景昀沿着她的鼻子一路亲了上来,停留在了她的眼睑上,轻轻地戏弄着她的睫毛,又一路向下,一边还自言自语着,“难道是吃醋了?让我来闻一闻。” 他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宁珞的颈窝吹了起来,弄得宁珞一阵发痒,咯咯笑出声来。 景昀得寸进尺,又吻在了她的耳根处,这是宁珞最为敏感的地方之一,她被亲得浑身发软,半软在了景昀怀里,连声讨饶。 “珞儿,”景昀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轻声叫着她的名字,“你用不着吃醋,这世上没有谁能和你相提并论。” 宁珞怔了片刻,把脸埋进了胸膛中,她心里的确闷得慌,明知道那个江苾月是一个冒牌货,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法戳穿。 “我不喜欢那个女人。”她喃喃地道。 “好,不喜欢便不喜欢,只是你有没有发现,她和你长得有几分相像。”景昀闭上眼,回忆起江苾月的眉眼。 宁珞将脸凑到了他的面前,气鼓鼓地嘟着嘴:“不许想她,想我,我在这里呢。”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