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去?”邹泽林有些急眼了,“这北周军还有二十万在应州待着呢,他们不退军,我这个监军便回不了京城,眼睁睁地瞧着元熹和弟妹整日里卿卿我我的,我这是要打多久的光棍啊?” 许是这次老天爷都听到了这位大才子的怨念,北周军派了使臣分别到应州的信义侯、昌州的定云侯处,恳请两国和谈。 ☆、第106章 景昀和信义侯军书往来了一番,大致对现今两国的态势有了一个了解。 北周如此劳师动众地侵犯大陈,却不料自己后院起火,在两国边境凭空冒出来了一个大难不死的先皇后嫡子福康王,设计将当今北周皇帝的嫡系鲁翼一军诱到了昌州和景昀大战一场,几乎全军覆没,鲁翼也成了一个废人。 而在应州的谢隽春几乎毫发未损,他原本便是先皇后为辅佐福康王而精心培养的,后因福康王被奸人所害才辅佐了今帝,此时便倒戈相向,完全站在了福康王的这一面;谢隽春在朝中经营多年,福康王又乃先皇嫡子血脉正统,从封号便可以看出他当时深受先帝宠爱,是当仁不让的储君人选,先帝因病早亡,也和得知了福康王的死讯脱不了干系。北周瞬息之间朝纲震动,福康王置北周皇帝令他北上的圣旨于不顾,发檄文直指皇帝残害手足、谋夺朝纲等骇人听闻的恶行,誓要杀回北周京师,血债血还。 两国议和书便是福康王所写,他若是想要挥师北上,边境若是不稳,他便要腹背受敌,原本就算有十分胜算都只能剩下五分。 随着议和书而来的,还有一份谢隽春亲笔写给定云侯夫人的信,里面寥寥数语,问候了定云侯夫人那日在大陈京师一面之缘后的境况,最后留下了“一诺千金”四个字样。 景昀拿着这封信,脸色阴沉。 “谢隽春为了……卫泗……真是殚精竭虑啊。”宁珞有些感慨,虽然只和谢隽春见过寥寥数面,可这个男人给她留下的印象却是如此浓墨重彩,除了景昀,几乎无人可以比拟。 “卫泗……”一提起这个名字,景昀几乎要咬碎了牙,平生第一次奇耻大辱,便是这个才不过十五岁的少年给的,他恨不得现在就领兵潜伏到北周的南安郡,趁此卫泗首尾不得兼顾的时机,狠狠捅上此人一刀,让他也尝尝这种痛彻心扉的滋味。 宁珞握住了他的手,神情歉然,他瞬间回过神来,勉强克制住自己心头的暴戾,不能再让宁珞再因为那件糟心事郁结在心了。 “和谈对于大陈来说,利弊各半,”他定了定神道,“谢隽春的大军已经有序后撤,我们最好的做法便是袖手旁观,看他们鹬蚌相争,北周国力必定为此大损,再也无法对我大陈边境造成威胁;若是陛下有心,在应州立一奇军,等他们斗得你死我活之计,挥师北上,说不定能在北周分上一杯羹,届时必能开疆拓土。” 宁珞直觉不妥,迟疑着道:“我觉得谢隽春和卫泗不应当会是这样置国家大义于不顾的人,若是我们虎视眈眈,只怕他们会另谋他法。” 景昀轻哼了一声:“你倒是了解他们。” 宁珞嗔了他一眼:“你又在胡乱吃什么醋,我虽然应了谢隽春一诺,可那是在无损家国大义的前提下,要不要和谈,你们自己拿主意吧。” 景昀和邹泽林去了信义侯所在的应州一趟,几名重臣将各自搜集来的信报摆在一起商量了好一阵子,结论也是差不多,便各自写了奏折飞马快报御前。 盛和帝的御旨没过几日便到了,命景昀负责和北周和谈一事,信义侯和邹泽林在一旁辅佐。 这旨意有些奇怪,论理说景昀和信义侯二人虽然爵位相同,但信义侯德高望重,理当由他负责。更何况,景昀在奏折中并不完全赞同和谈,而是请命蛰伏应州给予北周以雷霆一击,以雪历朝来被北周欺凌的耻辱。 今次千里迢迢过来传旨的是御前副总管邓汝,他也是宫里的老人了,笑吟吟地道:“景大人,听闻夫人有喜了,不知能否叨扰到府上恭贺一声讨杯水酒喝喝?” 都这么明当当的了,景昀自然无法推辞,便在府内设宴款待邓汝,原本要叫上一些邹泽林和昌州府中的官员作陪,却被邓汝婉拒了,说是内侍之身,不便和朝中官员多有来往,只是奉陛下之命和定云侯府吃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