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地往外冒,她擦了把头上的冷汗,正要开口劝向宇,却被一旁的贺寒川抢先了。 “我和向晚之间的事情,我们自己会处理好。”锋利的水果刀跟和贺寒川的肌肤毫无障碍地贴合在一起,冰凉的温度顺着水果刀传了过来,只要再稍微往前送一些,他就有可能命丧当场,但他连睫毛都没眨一下。 贺寒川的冷静和回答刺激到了向宇,他赤红着眸子急促地喘着粗气,泪顺着狰狞的俊脸流下,“贺、寒、川!” 他大喊了一声,刀子顺着贺寒川的小腹进入,发出噗嗤一声很闷很小的声音。 贺寒川站着没动,鲜血顺着刀柄和伤口处流出,很快染红了他的白色衬衣。有些疼和难受,但他还是站着没动,只是神色淡淡地瞥了伤处一眼。 “向宇,你是不是疯了?!”林娜璐匆忙走到两人中间,颤抖着手去抓那把水果刀,脸上血色全无,“你快松手……” 声音都是疲软无力的。 “不松!”向宇俊脸上全是恨意和痛苦,泪水吧嗒一声掉落在他沾满了血迹的手上,很快和血液混合在一起,“老婆,算我对不起你跟孩子,但是我实在看……看不下去晚晚……晚晚这么……” “看不下去晚晚这么痛苦而艰难地活着”,他喉咙发紧,后面这句话没能说出来。 林娜璐紧咬着牙,泪水吧嗒吧嗒往下掉,难受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这期间,贺寒川始终笔直地站着,神色没有半分变化,只是俊脸因失血过多有些苍白。 “急救室外保持安静,向少跟贺总这样,是在给里面的病人还有医生添麻烦。”陆言岑本不欲多管闲事,但此时都要闹出人命了,他不得不上前。 “你松手!”向宇看着林娜璐,咬着牙说了一句,然后转头看向陆言岑,“没你的事儿,就别他么乱管闲事!” 话是这么说,但声音已经放小了很多,是压着嗓子低声吼的。 陆言岑两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皱眉看着向宇,“向少在急救室门口杀贺总,他有百分之九十多的几率可以被抢救回来,而你要因为杀人罪坐牢,向小姐也要因为你的鲁莽之举遭罪。你确定你这么做划算?” “向宇,这个医生说得对,你要是真为晚晚好,现在就赶紧放手,少给她惹点麻烦!”林娜璐擦了下眼角,眼睛很红,说话的语速也比平时快很多。 向宇不担心自己坐牢,但一听到会连累向晚,他立刻犹豫了,手上的力气也小了几分。 汗水顺着贺寒川鬓角流下,他抓住刀锋,跟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将水果刀从小腹中拔了出来。 “麻烦陆医生找人给我处理一下伤口。”贺寒川松开水果刀,染满鲜血的刀子叮当一下落到了地上,露出他手心长达一寸的伤口。 向宇在听到陆医生的陆字时一愣,再一看陆言岑身上佩戴的胸牌,刚刚还尽是狰狞的俊脸缓和了几分,浮现出惊喜、吃惊和后悔慌张等情绪。 “好,贺总站这里别动,我马上找人过来。”陆言岑的目光在贺寒川小腹处伤口和手心伤口上游移了一下,没有丝毫犹豫地应下了。 他看不惯贺总这样仗势欺人心狠手辣之辈,但作为一个医生,他不可能见死不救。 向宇还想跟陆言岑说什么,但还没来得及开口,陆言岑便拿出手机,匆匆跑到一旁给同事打电话去了。 而贺寒川则一手拎着那件被撕裂的病服上衣,一手捂着不断有鲜血冒出的伤口,俊脸苍白地看着急救室方向。 向宇恨恨地斜了贺寒川一眼,重重地哼了一声。 “你别站着了,先坐下吧。”林娜璐语气很冲,但扶着向宇的力度很轻,“等一会儿晚晚醒了,你就回病房,我再让医生给你看看,别落下什么后遗症。” 一听到向晚的名字,向宇眸底黯了些。 他随手把手上的血迹擦到了病服上,无所谓地说道:“要是晚晚这次……出不来这个门,我的腿和胳膊就不用看了,就当是留个纪念。” 他腿才受伤几天,就已经觉得处处不方便了,晚晚拖着那条腿两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况且,他现在起码有医生照顾,有病房住,可晚晚的腿刚断就被送进了监狱,说不定腿很疼那段时间,还要被人处处欺负!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