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她的耐心很好,口风也严,如果晋疾医乐意,他们可以就这样“相视一笑”的耗费到明天早上。 卫玠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一推开门,净检法师与晋疾医均面带笑意,意境深远,又安静美好。让人甚至有点不忍心打扰了。 但在卫玠出现后,净检法师与晋疾医却同时看向了他。 一个微笑,想要卫玠有点眼色,早点出去。 另外一个也微笑,只不过是庆幸着卫玠终于到了。不等卫玠开口说明来意,净检法师已经顺其自然的开口:“我正要让弟子去找你,没想到你就来了。” 卫玠一愣。他觉得净检法师就像是真的知道他在想什么,所以主动找了话题来不让他尴尬。 “您找我?” 净检法师点点头,她是真的找卫玠有事,只不过是见到了就有事,见不到就没事的:“想让您对一会儿第二次离开这里时,遇到的第一个熟人说,缘起缘灭皆是定数,缘起,天涯咫尺,缘灭,咫尺天涯。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请他不要过分执着,伤人伤己。” “哈?”卫玠听的云里雾里。 然后,就被净检法师送客了,包括晋疾医在内的“客人”。 卫玠终于从拓跋六修那里看明白了真正的局势,在晋疾医对他开嘲讽前道:“我明天还要去东宫。” 这潜台词很明显了,他常在宫中行走,如果晋疾医这辈子都不想知道江疾医的消息了,那大可以得罪他。 “……”晋疾医唯有微笑,用脸上无辜的表情表示,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那样的人吗? 卫玠点点头,你就是。 晋疾医觉得这么聊天简直没朋友,不再和卫玠斗嘴,只是尽职尽责的负责给他搭了个脉:“不错,有进步。” 晋疾医难得夸了一次卫玠的身体。 还有小奖励:“特许郎君多喝一杯酒。” 不等卫玠高兴,晋疾医就紧接着道:“哦,看我这记性,您已经偷偷自己奖励过了。” 在卫玠开口反问“我什么时候喝过”之前,拓跋六修已经提醒了他:“十天前,望星楼。” 晋疾医刚刚根本不是在夸,而是在嘲讽,不仅遵医嘱的病人都是渣渣,以为自己只是违禁一点点,肯定能瞒住疾医,实则疾医比他还了解他的身体状况。 卫玠红了脸,赶忙表示,他一向都是个比较听话配合的病人,十天前的夜晚是事出有因。 晋疾医却提前一步道:“不关心,不在乎,你只要记得身体是你自己的,寿命也是你自己的就成。” 卫玠觉得晋疾医根本不适合当神医,当个毒医还差不多,但道谢还是要谢的:“我阿姊的事情,谢了。” 晋疾医一愣,脑子一转,就联系起了前后的因果始末,以及卫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你以为是我说动了净检法师?” 卫玠也愣住了:“难道不是吗?” 晋疾医大笑:“怎么可能,净检法师可不是我能说的动的。她只做她内心愿意做的事情,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卫玠当然明白,意思就是净检法师是处于本心的在帮他。 但是,为什么呢?又一个颜粉? “你为什么就不相信净检法师真的是能看到未来呢?在她的未来里,必然有让你阿姊去远方的道理。”晋疾医虽然是个大夫,却一直蛮唯心封建主义的。 卫玠原地懵逼了好久,这才幽幽的说了一句:“因为做事要按照基本法。” “恩?”这回轮到晋疾医懵逼了。 拓跋六修笑出了声,有些笑话,只有他和卫玠能懂,而他爱死了这种感觉! 于是,还是那句话,不管净检法师处于什么原因帮助了卫家,卫玠都要表示感谢。他扔下晋疾医,独自折返回了禅房。 禅房早已经人去楼空,没了净检法师的踪影。 只有桌子上留下了一张墨迹未干的信笺,写着四个字:“不足挂齿。” 卫玠吃惊的看向拓跋六修。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