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才会导致这样出人意料的结果,惊动了这么多的公主。但是繁昌公主并没有讲太多具体的细节,卫玠不知道背后的故事,所以对此实在是不好做处任何不负责的评价。他只是尽可能用旁观者的冷静眼光,在给栆哥的信里叙述了这件事。 羊献容状告的自然就是前太子妃贾南风假装怀孕,无事生非,贾南风的女儿河东公主从旁协助,欺君罔上。 阳平公主作为人证,站立一旁。 眼睛什么都看不见的常山公主坐在高位,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只在最后黯然的道了句:“皇兄若是再不出声,我们这些女儿家就要被活生生作践死了。” “您在时,尚且如此,那日后呢?我们怎么办?太子怎么办?”晋武帝还在世的、比他还年幼的姑姑如是道。 “还不如您现在就赐死我们,让我与我母妃团聚,也好过以后受那样的委屈。”繁昌公主一唱一和。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这是晋武帝的回答。 很显然公主们入宫,意不在羊家和贾家的撕x,她们有她们不同的目的,只是假了这场羊贾冲突的台阶。 “到底是什么呢?”卫玠看向拓跋六修。 “你想自己猜猜看,还是我直接告诉你?” “给你提示。”卫玠选择了折中。 “你舅母、叔母她们很敢想。”蝴蝶的翅膀越扇越大,从比丘尼替身开始,整个西晋就都不太对劲儿了。 也不知道怎么的,后来就传出了晋武帝深夜召神医救治的消息。 繁昌公主对卫玠说,这和她们没关系,晋武帝是被他派人去查的别人事情刺激到了。 卫玠几乎是秒懂,羊献容那日进宫,告的绝对不是河东公主居心叵测,而是被晋武帝看好的广陵王。只不过传出来的八卦被刻意修改了而已。 这与卫玠最初的想法不谋而合。 只不过如果换做卫玠去做,他绝对不会像是羊献容这样把自己搭进去,他能保证让晋武帝相信真相,却不会怀疑到他身上。 可是出于对一个将死之人的道义,让卫玠选择了不去刺激晋武帝。 但他不刺激,也还是会有其他人刺激,甚至手段更加拙劣、直接,晋武帝气到血洒太极殿,幸得江疾医就住在隔壁,手握晋疾医特制的秘药,这才又救了晋武帝一命,让他转危为安,撑到了太子大婚,顺便修改了遗照。 阳平公主、河东公主以及羊献容好像都没什么事儿。 前两者照常出席了太子的婚礼,甚至关系看上去很亲密,后者应该是在藏了白盖头后面。 历史上新娘出嫁的盖头,最早出现在南北朝时期的齐代,只是出于一种避寒防风的目的,与后来演变而成的不让新娘在婚前见人的传统是不一样的。还是那句话,好经被坏和尚给念歪了,封建礼教害死人。 比齐代更早的西晋怎么有了盖头,还是白色的刺绣盖头,卫玠就不得而知了,只能说这真的是个半架空的平行世家,有很多和历史上有出入的地方。 新太子妃着一袭白色喜服,被人搀扶着缓缓的从青庐中走了出来,温婉又古典。 青庐是魏晋北方婚礼的特色,根《酉阳杂俎续集》引《聘北道记》中所写:“北方婚礼,必用青布幔为屋,谓之青庐。” 代替太子来迎亲的卫玠,在青庐前下马。 魏晋的太子婚礼,是没有太子亲迎这个环节的,一般会由东宫属官代替,甚至只是太监小黄门来宣旨。为了有别于司马衷的上次婚礼,这一次就请了天下皆知的太子好基友卫玠当使者。卫玠年级虽小,容貌却已经是名满天下,在全民颜控的西晋,由这样的卫玠出面,真的可以说是给足了羊家面子。 其实最理想是的人选是嵇绍,不过嵇绍要陪在太子身边,时刻警惕着他出问题。 卫玠身后是几排宫人婢子,正在高声催妆。 “夫家百余人,挟车俱呼曰:‘新妇子,催出来。’其声不绝,登车乃止,今之催妆是也。”——《聘北道记》。 羊氏女戴着让人看不清面容的白色盖头,走过欢呼的人群,不见悲喜。在登车前,她的阿娘亲自为她披上了紫结缨的白纱罩衣,以防风尘,是谓周礼中的“景衣”。 卫玠总觉得这位新太子妃哪里不太对劲儿,却又实在是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劲儿。 接新娘的队伍人心浮动的厉害,卫玠只能尽可能的控制着节奏,让这趟任务早点结束,有序而不失乱子。拓跋六修看的更明白些,他对卫玠断言:“早晚要出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