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墨指了指前山的大光明寺,寺中传来晚课的钟声,“大概是…念经,拜佛吧。”反正她是没看见念远念过经拜过佛。当然这跟他们只有两面之缘也是有关的,不过如念远这般住的地方连个佛像都没有,见面不是抚琴就是煮茶,还跟人谈天论地的人总是会让人忘记他是个和尚的。 念远握着手中的茶杯笑道:“念远生来便在这大光明寺中,拜不拜佛,念不念经早已经随心。若非要每日佛前诵经,敲木鱼反倒是着相了。”南宫墨淡淡一笑,她对佛经没有什么研究,自然也没打算跟念远论佛。只是觉得这个和尚很有意思罢了,“大师一心求佛,倒是许多人的损失。” 念远但笑不语。 念远是个很适合聊天的人,因为无论你说什么他都能够接的上,并且会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虽然南宫墨始终觉得这些见解不是出家人该有的,而念远对此似乎也没有遮掩的打算。闲谈见,南宫墨望着眼前淡定尔雅的白衣僧人和简陋却幽静的竹舍,心中只有一个模糊的感觉:念远不会在这个待很久了。区区一个大光明寺,未来的一代高僧绝不是这个奇怪的和尚的追求。 告别念远回到客院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知书几个早早地收拾好了房间在等着南宫墨。看到她回来都松了口气连忙围了上来,“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南宫墨有些奇怪道:“我出门走走,出什么事了么?” 四人连忙摇头,这大光明寺虽然不是皇家寺庙却也差不多了,在这里能出什么事? “没有,只是看到小姐一直没有回来,咱们正想要去找小姐呢。” 南宫墨笑道:“没什么,在后山的竹林里坐了一会儿。” 知书笑道:“斋饭已经准备好了,小姐用了膳早些歇着吧。明天一早小姐便要去听寺中的大和尚讲经,还要抄写经书呢。”闻言,南宫墨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抄书还好说,但是要她坐着听和尚讲经这可真是个苦事儿。只希望那位大师不要讲的太无聊让她打瞌睡就是了。 挥挥手,南宫墨笑道:“我知道了,你们今天也辛苦了,用了膳都早些歇着吧。” 知书点头道:“是小姐,晚上奴婢和回雪睡在外间,小姐又什么事尽管吩咐。明晚再由鸣琴和风荷职夜。”南宫墨本想说不用,但是想想突然换了个环境只怕这几个丫头也是不放心。不让他们睡在外间她们只怕要失眠了。在家中南宫墨素来是不要人在外间守夜的,但是如今出门在外几个丫头便不肯再放任小姐了。沉吟了片刻,南宫墨还是点头同意了道:“如此也罢,你们自己商量便是。” 第二天一早,天色微凉南宫墨便在几个丫头的服侍下起身了。寺庙里的僧人要早早起来做早课,南宫墨竟然是来斋戒祈福的自然也要跟着做早课。僧人的早课是诵经,南宫墨的早课便是抄经书。这三天她需要抄写一部分经书,这些经书或者作为嫁妆送到婆家,或者供奉在寺庙里为亡母祈福。这边的人的说话是抄的越多便表示越心诚。南宫墨倒是不至于非要跟人比抄的多少,但是也不能太难看了。 抄了一个时辰的经书之后才到用早膳的时间。寺庙里自然只有素斋,南宫墨也不挑食,吃了早膳休息了一会儿便去前面的寺庙里上香诵经然后听寺里的大和尚讲经。 等到南宫墨在寺里各个菩萨佛像跟前都上了一炷香之后,已经是巳时末快到午时了,这个时候正是寺中的高僧讲经的时候,顾不得休息又带着人匆匆往大雄宝殿而去。 大光明寺有多位高僧,每日讲经不只是寺中弟子聆听,还有不少专门赶来的香客居士也要旁听。南宫墨从偏门进去的时候大殿里已经开始讲经了。一个个僧人还有俗家的居士端坐在殿中的蒲团上,专注地听着前方的高僧讲经。 南宫墨只觉得对方的声音格外的清越悦耳。放眼望去,才看到坐在最前面的人并非普通僧人的杏黄僧衣,也非高僧身披袈裟,而是穿着一身白色的僧衣,面带微笑侃侃而谈,让南宫墨突然想起了一个词——佛祖拈花。只是不知底下的聆听者是否能有一笑的迦叶。 南宫墨悄无声息地走到最后面一个不起眼得位置坐下来,对于佛门经典,她是真心的全然不懂。自然也没有对着讲经抱有什么希望了,最多只是品评两句——念远大师的颜值当真是和尚的巅峰了。就算不听讲也是赏心悦目的。 一个含笑的目光淡淡地落到了南宫墨身上,南宫墨回过神来便看到念远正笑看着自己。不由得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这种感觉…绝对比小时候上课被老师抓到看小人书更加尴尬,她居然盯着老师的脸发呆… 看着下面的少女垂下头去隐藏在前面的人身后的模样,念远淡淡一笑移开了眼神继续将着方才未完的佛经。 97、倒霉的念远大师 从佛堂出来,南宫墨长长地松了口气。平心而论,念远讲得当很是很不错,至少她没有无聊地睡着。但是对于她这样人生观早已经成形且无宗教信仰人士来说,一味的听说什么佛经实在是有些枯燥。幸好就只有这短短三天,若是时间久了她可真是有些受不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