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义伯夫人窒了一窒,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南宫墨继续道:“另外,若是高义伯夫人当真对爱女如此关心,何不事先为善嘉郡主准备好出嫁的北元?幽州城中做陪嫁的院子总有一座吧?何必到现在了才来找燕王府的不是?” 打嘴仗高义伯夫人自然不是南宫墨的对手,只得恨恨地瞪着南宫墨,咬牙切齿地道:“本夫人说的是燕王府,星城郡主是什么人能代替燕王府说话?不嫌自己管得太宽了么?” 闻言,南宫墨并没有动怒。唇边反倒是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看得高义伯夫人心中发凉。只听南宫墨脆声笑道:“本郡主只是燕王府的外甥媳,按理说确实是没有资格代替燕王府说话。可惜啊…这桩婚事来的太突然,燕王妃又碰巧突然病了,世子妃同样也身体不适,舅母只得将府里的事情托付给我了。本郡主同样…也有些困扰呢。” 话还没说完,高义伯夫人脸色就有些发白,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被吓得。 燕王妃病倒的时间太巧,别说是从金陵来的人了,只怕就是幽州城里的人也分不清楚燕王妃到底是被陈氏气病的,还是被这桩婚事气出来的了。但是南宫墨既然这样说了,高义伯夫人哪里还能不明白她的意思? 但是看着南宫墨淡定傲然,浑然不将她看在眼里的模样,高义伯夫人终究还是忍不住,尖声道:“就算如此,我女儿也是燕王府名正言顺娶回来的儿媳妇,比你这个什么外八路的外甥媳名……” “夫人!”门里,传来高义伯疾声吼斥。高义伯夫人一噎,望着南宫墨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后面的话却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 话音刚落,就见高义伯衣冠整齐的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走路都有些颤巍巍的周襄,从金陵到幽州一路过来,年过花甲又是文人的周襄果然还是不如鄂国公能够受得住。 “拙荆口无遮拦,请郡主恕罪。”高义伯迎上来,朝着南宫墨拱手致歉。 南宫墨心中冷笑,这两个人都在屋里却放任高义伯夫人在外面大放厥词,说不是故意的谁信? “高义伯言重了,只是燕王妃玉体违和,还请高义伯府人自重才是。若是让王妃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以至于身体无法大安而无法出席婚礼,岂不是两位公子和燕王妃一生的遗憾?” 高义伯面上的笑容多了几分僵硬,勉强笑道:“郡主教训得是,在下一定好好管束拙荆。还望郡主大人不计小人人过。” “不敢。”南宫墨淡淡道。 “星城郡主。”周襄扶着下人的手,慢悠悠地走过来。南宫墨抬眸,浅浅一笑道:“周老先生,别来无恙?” 周襄轻哼一声,道:“不如星城郡主。”上下打量了南宫墨好一会儿,周襄才开口道:“郡主跟着卫公子一走了之倒是爽快,却不知你是否挂念令尊的安康?” 南宫墨笑道:“周先生这话可是唬我?家父身犯弥天大罪,若是此时尚且安康,南宫墨倒是要怀疑皇帝陛下的能力了。”周襄被她一句话堵了回来,脸上也有些难看,盯着南宫墨道:“南宫怀纵有不是也是郡主的生身父亲,难道郡主连一点担心都没有么?”脸上的表情就差没直接说:果然是个忤逆不孝的孽女了。 南宫墨秀眉微挑,“南宫怀纵是我生身父亲,孟氏却是我亲生母亲。南宫怀对孟氏一族的所作所为,想必周老先生也是听说过的。” “南宫怀纵是不忠不义,你身为人女也不该不孝。” “周老先生读的书比我多,有句话想必还是听说过的。”南宫墨望着周襄淡然道。周襄扬起花白的眉毛,露出一个“我听你说”的表情。南宫墨沉声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荒谬!”周襄大怒,沉声道:“圣人之言岂能让你如此曲解?无论南宫怀做了什么你不孝就是大错!” 南宫墨嗤笑一声,饶有兴致地望着眼前须发皆张的老头儿,轻声问道:“若是周老先生与我易地而处,你当如何?我敬先生是文人典范,你可不要…只是说这好听的嘴把式啊。” “我!”一个我字,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若是说大义灭亲,那跟此时的南宫墨也没什么差别,甚至南宫墨还没有灭亲呢。若说包庇救护,岂非说自己不孝?如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