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慕的爱延续了半年多,他一直都是小心揣摩她的心意,成日费力的讨好。 虽也魏芸经常发些小脾气,但因在新婚中,他也只当那是甜密的枷锁,爱情的五味,全然浑不在意。但他毕竟是个农村男子,自幼生长在男子比天还大,女子就该伏侍男子的社会风气中,觉得女子若真心实意爱一个男子,就该亲身伏侍她的丈夫。 他也愿意享受这种伏侍,想要叫魏芸也如晚晴一般宠爱,疼爱自己。 那夜他不过是唤魏芸拿了方帕子,舀了瓢清水,岂知次日魏芸就给他好大一个没脸。伏青山上门入赘,自尊心本就极高,又次日听魏芸轻飘飘一句话就推了他早已计划好的过年回乡祭祖,这几件事下来,他心中烦乱不堪,已无力再在魏芸身上用真情。 既不愿再用真情,冷眼再瞧魏芸,就能瞧出她许多缺点来。但既已成夫妻,魏芸的父亲又身在高位,伏青山自然不可能真将魏芸休弃,该哄还是要哄,该骗还是要骗,原来的温柔,一点不落仍要用在她身上,将她拢络好了才能以图后计。 男女之间的奇怪恰就在此。伏青山整日揣摩着魏芸的心思要投其所好,她理所当然的享受着,还要嫌烦。真到了他不肯用真情,只拿鬼话来哄她的时候,他那种若即若离又伴着甜言蜜语的君子之态,倒叫她觉得有些新鲜。 这日伏青山自然一整日都陪着魏芸,陪她下棋赏画,听她弹琴奏乐,到夜里又好好的慰劳了魏芸一番,把个魏芸哄的高高兴兴欢欢喜喜。 *** 冬麦六月中就要熟,粟谷还须等到七月中。 这日晚晴自己爬上高高的杏子树替铎儿摘了半筐杏子下来,见他抱着筐子摇摇晃晃往隔壁去了,自己才捡起鞋底复又纳了起来。 快到傍晚时铎儿才回来,后面还跟着个花生。他手中拿着一条紫貂,双指在那貂头上提着道:“这是我家大哥送给我的一条,我欲将它送给小娘子,还望小娘子不要嫌弃。” 晚晴拿膝盖顶着鞋底狠狠用锥子戳了个眼子,拾了针起来在头发间擦了擦飞快戳了一针下去,抽了线起来纳紧了道:“花生大哥,我们农村人那里能围这个,快拿到集市上去换些银子才是正经。” 花生见晚晴理也不理自己,拿那紫貂在铎儿脖子上围了一圈道:“小娘子你瞧,这样子多好看?” 晚晴摆手道:“快不要给我儿热起扉子来,你那东西再好也不是我能戴的,快拿走吧。” 花生还舍不得走,拉了块树根子来坐了,捡了晚晴身边小箩里的杏子来在衣襟上擦了擦咬了口道:“我们明儿就要走了。” 他说过多次,晚晴早都知道的,接了话道:“要去多久,走了可还回来?” 花生道:“不一定。大哥原来没露口风,不过这几天听他的意思是不想再回来了。” 晚晴虽不是事非之人,但也对伏泰正在外做些什么有了几分好奇,压低了声音道:“阿正叔真在外做将军?” 花生道:“那是当然,凉州城最大的将军。” 晚晴笑着揪了铎儿的耳朵道:“我儿是凉州城最大的将军教过拳的,哈哈。” 花生又道:“还有白凤将军,个子与大哥一样高,长的漂亮如罗刹一般。” 晚晴听他说的有些扯,提醒道:“我们这里说丑,才会说如罗刹一般。” 花生道:“白凤将军不但不丑,还特别美,又高又美,持一把银枪衬着红缨,在马上跑起来,那腰姿,那身段,那脸蛋儿……” 晚晴笑着摇头,就听花生又道:“我们此番回去是要替白凤将军过生日,等生日过完,只怕大哥就要和白凤将这成亲了。” 晚晴听了有些意思,笑问道:“既他们早认识,为何一直没有成亲?” 花生道:“这里头的事情,除了他们自己,只怕再无人清楚。” 晚晴虽跟他闲谈着,手里的活却一点没落,一下下斜了肩膀拿锥子戳着鞋底,暗笑这花生或者还真是个兵痞子,但凡提到女人身上,说起话来总有些流里流气。 花生又提了那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