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直接找人去刺杀那个村妇?”窦五试探着问道。 高含嫣摇头:“既然伏罡一路跟着,就证明丁季已经跟伏罡通过气,想必如今伏罡已经知道我要办那村妇。你是不能再动了,不然惹得伏罡有了警觉深查起来,扯出咱们的生意来,往后还怎么赚钱?这件事情我得另找人来做,还得换种方式,换个地点。” 伏罡换过衣服进了屋子,屋子里一股烤红薯的香气。晚晴与几个小丫头围坐在一起吃红薯,听得伏罡沉沉脚步进门,几个小丫头一股脑儿溜了出去。晚晴指着箩里一只皮剥的干干净净的红薯笑道:“快来吃,我替你剥了一只。” “今日去定国公府可还高兴?”伏罡试问道。 晚晴点头:“有几位别家的夫人,我皆不认识,不过她们待我很好。还有几个小姑娘。对了……” 她凑过来仍是笑着:“我还见着青山了……” 见伏罡脸色慢慢变冷,接红薯的手也停在半空,晚晴忙笑着解释:“有人给他说了门亲事,就是上回我所去过那宋尚书家的小女儿,十分好的相貌,性子也好,我瞧青山也是很上心的样子。” 伏青山与魏芸合离,上无公婆下不带儿女的孤身一人,又居于高位。嫁予他这样的人,进门不用侍奉公婆,又不必顶个填房名声,自然是个难得的佳婿。但他坚称自己还有房妻室远在秦州老家,便有媒人前来做媒,也是以这一句搪塞。 如今伏罡来了,与朝中相熟的大臣耳边提点几句,诸人才知他果真无妻,前言不过幌子,作媒的人自然也就多了起来。宋汝瑾一路从地州升上来,先魏源而后高千正,在朝中左右逢源十分吃香,一听到伏青山还未置妻室,自然是极力拉拢。 凡做官的,大多分三种,一种专玩权术,一种玩着权术干点实事。最后一种是只做实事不玩权术的,也就是伏罡这种,但如伏罡这样的,满朝一百人里顶多一二十人。但也恰恰就是这一二十人顶着整个大历的栋梁。 这样的人一步一个脚印,虽做的实在却很难出头。 最厉害的就是伏青山这种,又能玩权谋又能做事实,能赢得名声亦能升职位,还能为当权者所喜。但不论如何,他能自寻一门亲事从此成亲过日子,身为叔叔伏罡心中也高兴。他终是接过那红薯吃了起来:“若你愿意,请那些夫人们到咱们府上来聚一聚,也可。” 晚晴自然也有计划:“眼看就要过年,人人皆要忙着置办年货,年前怕是不行了,等年后呗。” * 陈漕巷中私宅内,高含嫣一身大朵芍药遍开的睡裙歪在软榻上躺着,身上一个半光的青年男子见她面上昏昏欲睡,低声问道:“姐姐可是觉得不受用?” 高含嫣摇头:“很好,很受用。” 她的声音冷淡清漠,面上亦无任何表情。闭眼跟着那男子的节奏晃动了许久,忽而睁开眼问道:“黄煦,你果真爱我?” 这本是件彼此投入才能寻得乐趣的事情,高含嫣在下面如挺尸般,黄煦自然亦不能全情投入,渐渐后劲便有些跟不上,伸手取帕子擦了面上汗珠翻滚下来道:“爱,当然爱。” 这不过一张三尺宽的软榻,黄煦带着燥热躺在边上,高含嫣嫌他身上这股子汗腥气往外躲了躲,仍是仰脸望着顶梁上暗黑的阴影:“既然爱,你索性就娶了我。” 黄煦心中觉得有些好笑,拿那帕子挥着些身上的热气:“好啊,姐姐那日愿意嫁,我就那日愿意娶。” 高含嫣心中冷笑,许久无言。不过是另一个魏仕杰而已,有点年轻,有幅好皮囊又有好家世,但高含嫣父亲官至中书令,自己生意上赚足了财富傍身,又有了点年级,什么都不缺,唯一缺的就是个能在床上展雄风的男子。可光在床上勇猛也不过是个鲁夫,男子若无权力的光环傍身,终究不能叫女人由心发爱。 算来算去,伏青山是好的,年轻清俊又有野心,于房事上更是技巧功夫样样都足,但他太过无情又功利心太重,如今已然踩着她的肩膀踏了上去就不会轻易回头。 还是唯有伏罡,与她一般年级又有年轻时的情份,相貌端正性子缓柔,是天下难寻的良夫。高含嫣此时恨自己当初有些操这过急,贪恋一点新鲜与温柔小意叫魏仕杰勾引,以至于错失了伏罡这个良夫。 她眼看就要三十岁了,看男子的眼光亦不比当年,对情。欲的渴望也是越来越盛,无人相陪的夜晚总是疯了一样怀念当初与伏罡在一起的日子,那种当初总觉得难熬的痛楚,如今竟成了食骨之蚁附在她的骨殖中叫她燥心难抑。 走了一路找来找去,终归还是他最好。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