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当真如此,三炮仗他老娘那最后一丝生机就有可能因此给断送了啊…… 简儿没说话,就这么定定地望了郝老爷子的双眼。 郝老爷子也没有回避,就这么坦然地任简儿看着,因为郝老爷子很清楚,一旦自己回避了,那么所产生的后果绝对不是他们,或者更准确地说,绝对不是三炮仗所能够承受的。 “你能做主?”好半晌,简儿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能!”郝老爷子点了点头,郑重应承了下来。 “好,我信你!”简儿终于应了这么一句,然后闭上眼,靠在了车椅上,反正这该了解的也了解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只有等见着人了再说其它。 望着简儿这拒绝再交谈的副样子,郝老爷子心下有些打忐,他不知道简儿这算是应了,还是没应,哎~,不管怎么说,这能做的,他老头子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就看命了…… “到了,就这间。”在一片凝重到了极点的静默中,车子停在了一幢房子前,简儿一行人下了车。 面前这幢房子真要说起来这占地并不算小,小两层的结构的红砖房,外墙甚至连灰浆都没有抹,门前还打着一块面积不小的地坪。这是以前的时候农村建大砖房里常见的样式,门前这块地坪,是用来晒谷子的。只不过,这房子虽说不算小,但是比起周围那些已经换成小洋楼样式,烫着闪亮亮瓷砖墙的邻居们来说,三炮仗家就显得寒酸得多了。 换郝老爷子之前说过的,三炮仗在他们郝家村也算是个能人的说法,加之又没啥类似赌毒类的恶习,他现在依旧住着这种老式的的房子的情况让简儿心头不由得一软。 村人一般都好面子,很多时候宁可亏了里子,也不愿丢了面子,这邻里都盖了新楼,而三炮仗这老房依旧,那说明他是真没钱给自个住的房子翻新。人能干,没恶习,却聚不了财,那就说明这一个家必定有一个烧钱的大户,而这个大户不用说,自然就是三炮仗的老娘了。别的不管如何,至少在这一点上,三炮仗已经做得比许多人都好了。 “那个,宋神医……”望着简儿,三炮仗搓了搓手,有些别扭地开了口。 “你还是直接叫我简宋儿吧。”简儿黑线。 “好,那个,宋神医(简儿囧:怎么还是宋神医?!),之前那个我只是太担心我妈了,所以……”三炮仗有些吱吱唔唔的地不好意思地开了口,不过,下一秒,三炮仗眼中神采一淡,“其实我也明白,我妈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说个不好听的……”三炮仗抽了抽鼻子,眼眶开始发红,“说个不好听的,现在甚至可以说是死马当活马医……,你放心,如果,如果真的有一个万一,我三炮仗还没那么浑!你尽管放手治,要是,要是我妈当真……,只求请能让她走得安宁点……,我妈,我妈,这辈子苦啊…………” 三炮仗不傻,他就是傻,之前郝老爷子甩在他脸上的那重重的一巴掌,还有接下来他所说的话,就已经足以让三炮仗的头脑清醒过来了。他不恨郝老爷子,相反,他很感激郝老爷子,如果不是这老爷甩出的那一巴掌,说不得,自家老娘可能就是被自己给害死的(整得医生不敢放胆动手治!这病人能有救吗?)。 当然了,三炮仗也知道,现在再说这个可能有些晩,但是这他自个开口将话挑清,总比不说不做强! 一旁的郝老爷子拍了拍三炮仗的肩,这小子,还好没有糊涂到家…… “我知道了,我会尽力。”简儿抿了抿唇,她所能说的能做的只有这个,“现在进去吧!” 说完简儿抬脚朝门内走去。 “谢谢,谢谢……”三炮仗伸手抹了一把泪,“我妈的房间在一进大门右边的那间房间里,我老婆现在在里面照顾我妈……”三炮仗一边说着,一边领着大伙朝里走。 “秀英,秀英,我把宋神医给接过来了……”说话间,三炮仗就推开了大门,这刚一拧开老太太住的那屋子的门,简儿就听到一声嘶哑的尖叫声传出。 “妈,妈你咬着这个软布,小心,别咬了舌头……”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响起,这应该是三炮伏的老婆秀英。 “呜呜~”这是被堵住嘴的闷呜声。 “妈,你忍忍,神医来了,你,你一会就会好了,你忍着点啊……,妈,妈……”三炮仗也顾不得其他了,直接朝自家老娘冲了过去。 透过三炮仗夫妻二人的夹隙,简儿只能看到一头苍白枯稿的头发,而且似乎担心老太太受不了疼痛会伤害自己,老太太的手脚俱被捆着…… “雷,过来帮忙,帮我按着老太太的手脚!”简儿脸色一变,快步上前,“所有人一起动手,按稳老太太……”简儿一边说着,一边飞快地从包里掏银针。 “咝~”当简儿掏出银针,看清老太太的脸时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寒气。 与三炮仗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