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并不以为耻,只是东张西望看向旁边的瑞王楚霄,楚霄却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没听见一般,楚旼酒涡微露,笑吟吟又重复了一遍,这时旁边听着的楚煦忽然声音清亮地接道“身有所忿惕则不得其正,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有所好乐则不得其正,有所忧患则不得其正。” 众人都一愣,张学士笑道:“原来三殿下已学过《大学》了?”心下暗暗称奇,楚煦却摇了摇头道:“不是,这不是刚才二哥背过的吗?” 众人吃了一惊,张元介连忙问道:“殿下才听过一次便能背了?下边呢?” 楚煦不明所以,只是接着背下去“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此谓修身在正其心……”一口气居然背到了末尾,书房内诸皇子们都不由的交头接耳起来,显然都有些不信,张元介也啧啧称奇,这是外头却忽然走进来一人笑道:“这是怎么了?” 原来竟然是元狩帝到了,诸人慌忙起身迎驾,元狩帝摆手道:“不必,朕才下朝,想着今日三郎第一天儿来上课,过来看看。” 张元介忙笑道:“三皇子天资聪颖,性慧心灵,过耳不忘,实乃国之栋梁。” 元狩帝大奇道:“三郎不过一黄口小儿,如何当得如此断语?” 张元介便将适才发生之事说了一遍,元狩帝也好奇道:“只怕是从前昭儿或是哪位教过。”楚昭连忙起身道:“孩儿并不曾教过三弟《大学》。” 元狩帝看楚煦总角上扎着红绳,今儿来上课,特特穿了玄色袍服,衬得唇红齿白,粉雕玉琢的,因着座位太高,双足悬空,一双小小皂靴在空中有些不安的微微摇晃,亮晶晶的双眼看着自己,心下柔软,笑道:“那待父皇来考你一考。”一边对楚昭道:“你且将《大学衍义》第三章背来。”又对楚煦道:“煦儿你仔细听你二皇兄背的,一会儿能记得几个便背几句。” 楚煦懵懵懂懂应了句:“好!” 《大学衍义》乃是《大学》之后,楚煦肯定是没学到的,楚昭果然起身将第三章郎朗背了一通,却到底爱弟心切,背得语速有些慢。结果楚昭才停下,楚煦便开口从头背起,须臾背完,清清朗朗,不忘一字,想他认识字不算多,这算得上是十分骇人的强记本领了。 双林一旁也十分讶然,平日里王皇后教楚煦,只是一些短小的孝经三字经以及一些古诗,朗朗上口,虽然记得,却并不十分出挑,如今这般长篇大论,他也能强记下来,可见资质非凡,出类拔萃。 元狩帝已是抚掌大笑,亲身下来双手抱起楚煦置膝上,抚摩头颈道:“我儿果然异才,真吾家千里驹也,朕有此佳儿,实乃天赐也!” 张元介及一众诸皇子们都道贺不迭,双林一旁冷眼瞧着,面上表情各有不同,却也都做出洋洋喜气与有荣焉的来。 日中之时,诸位皇子们便都散席,楚昭却与别的皇子不同,他还要去御书房,由元狩帝亲自教他批阅奏折,议论国事,所以叮咛了楚煦一番,又叫了跟着楚煦的内侍过来敲打了一番,才上了步辇往前头御书房去。 便是双林,都对这帝王精英教育叹为观止,据他观察,元狩帝对楚昭这位未来继承者的培养,可谓上心之极,东宫太傅、侍讲就不说了,楚昭如今年约十一岁,却早早就已开始接触国家大事,由他亲自教授披阅臣子各地奏表,大朝之时还会让楚昭随着听政,而这些,都是其他皇子王爷不可能享有的待遇。无怪乎楚昭年纪幼小,就已颇具威严,举止庄重,言谈缜密。 他跟着楚煦的步辇走了一会儿,楚煦忽然叫道:“糟了,双林,双林。”他到步辇旁应道:“小的在。” 楚煦道:“我适才把阿娘给我的琉璃弹珠放在座椅垫子下,忘记拿了,一会子会不会被人收拾掉,你去替我拿回来。” 双林应了是便转身回上书房去,上书房殿门虚掩着,院子里有两个小内侍正在打扫,他一路穿过游廊往上书房走去,看到门虚掩着,双林正要推门走进去,却听到里头有人在说话,却是福王楚旼在说话:“若只是一贯都这般冷淡,那我也还罢了,只是皇叔明明从前与我十分亲厚,为何这些日子却是忽然待我不冷不热,如此疏远?” 双林住了脚跟,有些进退维谷,心里有些为难,看福王这说话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