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老实局促不安的样子,引得宝镜心软,“喂鸡便喂鸡吧,其实蝗虫也是一位中药,是高蛋白高营养的食用昆虫,人吃着也没有坏处。” 说得范老实满脸笑呵呵的。 他领着二人往家里走。 今天,不仅大儿子范江,范江新婚一年的妻子也在。 宝镜说明了来意,范江和范老实都没意见,范江妻子不肯了:“这是拿我公公做实验呢?不治了我们。” 范江脸色难看,第一次开始怀疑起宝镜医德。 宝镜哭笑不得,她之所以迟疑在病人身上尝试,主要是怕不能取得显著的治疗效果反而让病人和家属失望——就算治不好,哪里就会把人给扎坏了?宝镜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就算她一开始辨不明人体内的经脉,她还有一个大作弊器太阴镜。 有此镜相助,她能洞悉人体经脉穴位,哪里会弄错? 范老实很相信宝镜,“我听徐医生的。” 范江和妻子都急了,可不论两人怎样劝说,范老实就是不为所动。不顾大儿子难看的面色,范老实语重心长道,“江子,做人不能忘本,徐医生没有害过你爹。” 被一个大字不识的老农如此信任,宝镜都有几分动容。 “不要废话,不扎就算了,小徐的时间也很宝贵的。” 冯堂无所谓别人是否感激他,从来不是个性格温和的医者。 范江两口子敢怒不敢言,心知父亲胃癌正在好转,生怕彻底得罪了宝镜,她会撩开手不再继续给范老实治疗。 人性本私,升米恩斗米仇……范江对宝镜态度虽不至此,这却也是冯堂坚持要宝镜今后收取诊金的原因。若往日,宝镜不是免费医治,而是索取了范家需要倾家荡产支付的诊金,那她的一言一行,都会被范家奉为圣旨,根本不可能出现眼前的情况。 就是因为没收取财物,所以宝镜此前大半年对范家的付出才不被人铭记,在范老实身体渐渐好转后,对她的感激也会日日由浓转淡。 冯堂给宝镜上的最后一堂课,不仅是针灸术,还在如何了解人心,处理医患关系上。 冯堂态度不好,范老实的儿子反而不敢再有异议。 宝镜望着眼前一幕,若有所思。 柔若清风细雨,或许是医者面对患者时所必须的,但面对患者家属时,有时则需要一定的刚性。没有舍我其谁说一不二的霸气,很难让患者家属相信她给出的每一个治疗方案,进而得到配合。 宝镜虽有明悟,到底还是没有立刻换上晚娘脸。 她还刻意将范老实的针灸地点选在了范家院子里。 范老实按照着吩咐,烧热水泡了个澡,保持了全身的干净清爽后,穿着个大裤衩睡在长凳子拼接成的临时床铺上。 床铺就摆在院子中央,宝镜无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