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见老太君这般,面带微笑的点点头,直起身时眼中却闪过了嘲讽的情绪。 不愧是厚颜无耻的老太君。这样赖上门的行为,也只有这样的老货才做的出了。她和儿子不过是被迫无奈才跟着老太君来的,这件事与他们可没有关系。 张氏就安心坐在了老太君身旁的官帽椅上吃茶。下人们奉的是待客用的花茶,并不是什么顶顶好的茶叶,也不是张氏爱吃的铁观音。 不耐烦的放下茶碗,张氏扬声道:“来人,换茶,我要吃铁观音!” 张氏尖锐的吆喝声还没将下人叫来,却将刚才一直愣神的白希暮叫的回过神来。 白希暮看向理直气壮要茶吃的张氏,心中不喜,面上却不变化。看来张氏是将这田庄当成自己家了。可是白希云根本也不是张氏亲生的,也不知道她的理直气壮是来自于何处,是不是完全是因为对白希云有养育之恩。 白希暮心思沉重,茶叶也不想吃,就只拿着茶碗的盖子把玩着,心中思考这待会儿若是遇上什么突发状况,他可以用什么方法为自己开解。 而老太君此时也在想着待会儿见了白希云要怎么说。 一时间前厅中安静的针落可闻,而张氏刚才吆喝着要换茶吃,到现在也没人回应。张氏想发作,又看老太君在闭目养神似乎在沉思,在看儿子,就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发着呆,她反而不好大声嚷嚷了,就只能哼了一声,端起茶碗来嫌弃的又吃两口。 此时天色渐渐暗了,原本若是夏季,这时候还没有到天黑的时候,但是冬日里日短夜长,早早的屋外就挂起了灯笼,下人们鱼贯而入,将绢灯一盏战摆好,屋内一时间充盈着温暖的灯光。 老太君就是再有耐性,等的也略微有些不耐烦了。 “去,叫个人来我问问。”老太君指着身边的姚妈妈。 姚妈妈闻言一愣,忙点头,总算是呆着机会了,连忙行礼退下,到了廊下叫人来。 其实下人们又怎么敢怠慢了主子的贵客?婢女们不怎么搭理这些客人,完全是因为白希云授意的。 见姚妈妈出来,躲在厢房里吃茶说话的丫鬟婆子都看见了,可没有一个人出来答话。 姚妈妈是老太君跟前最得力的陪房妈妈,是从前在安陆侯府里的红人。如今在田庄外院里服侍的下人还有是原本的老人,自然是知道姚妈妈的厉害的。但是如今有如何? 以前再厉害的人,到现在也什么都不是了。俗话说,掉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安陆侯闹腾的丢官丢爵,脸也跟着一起丢尽了。老太君这会却拖着病体,大张旗鼓浩浩荡荡的带人找上门来,他们虽然想不透老太君要做什么,可是对老太君的无耻有这一定了解的人知道,她一定做不出什么好事来。 姚妈妈站在廊下等着片刻还没见有人路过,心里就明白这必定是下人故意为难,而不是说治家疏松。凭白希云和齐妙的本事,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田庄,他们会整治不好? 姚妈妈下了台阶,直往下人们平日里歇脚的厢房去。 轻轻叩门,厢房里的人无奈之下只得开门。 姚妈妈看了一眼身后正屋的方向,一面从袖子中那出一张折叠整齐的字条,一面高声问:“你们这里谁是管事的?是怎么伺候的啊这是!”说着话,还冲着屋里的人挤眼睛。 都是人精,谁不也不是看不出眉眼高低。他们都知道姚妈妈是老太君身边的红人,现在却不明白她为什么对着他们挤眉弄眼的,可是即便不明白,也丝毫都不耽误他们萌发八卦的心思。 为首的一个老妈妈上前来,奇怪的接过字条就要打开。 姚妈妈却摇头按住了她的手,低声道:“快给大人送去。我是大人手下的人。” 众人闻言一愣,都瞪圆了眼睛。随即就是对白希云的崇拜。 他们家大人好手腕,竟然将白老太君最得力的老妈妈都收编麾下了。有了这个人,什么消息得不到? 那老妈妈连忙点头,将东西揣在怀里就往外头去。 另外也有机灵的小丫头高声道:“不过是来打秋风的穷亲戚,又要换茶,又拿腔作调的,谁喜欢伺候啊!” 小丫头的嗓音很尖锐,凭空就能传出去老远。 姚妈妈对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