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鸾暗暗怪责自己,为何要自掀了被子去蒙陆锦珩,生生把陆锦珩给招到了床上…… 她正这般懊恼着,忽听陆锦珩说一句:“罢了,先去用晚膳吧。”接着便见他痛快的起身下榻。 苏鸾这才恍觉,竟已是晚上了?四下扫视一圈儿,苏鸾这才发现屋子里早就燃了烛塔,只是宫内的烛塔太过明亮,而让她误以为太阳未落山。 走出一步的陆锦珩蓦地驻足,回头看向仍坐在榻上发愣的苏鸾,眉目轻挑:“若是不饿,就陪你再躺会儿?” “饿!”苏鸾毫不迟疑的应答,匆匆跳下床,蹚上鞋子便跟了过去。 宫中的膳食极尽奢靡,有几道菜是苏鸾在郡王府时都不曾吃过的。陆锦珩没动几下筷子,只是看着对面的苏鸾吃,就感觉到一阵满足。 陆锦珩坐的位置朝向门的一侧,他无意间抬眸,恰巧看到炎华正在门口犹豫着进还是不进。陆锦珩看了眼吃的正尽兴的苏鸾,不动声色的抬了抬手,只食指往外一驱。 炎华会意,旋即退下。 待苏鸾酒足饭饱,给小宫女要来湿巾擦手抹嘴后,陆锦珩知道她是真的吃好了。遂起身,对着她道:“宫里的桃花开的早,若是想消食,便让她们陪着去附近的园子里逛逛。晚上再服一剂药,早些休息。” “噢。”苏鸾茫然的点头。听陆锦珩这语气,约莫是要忙到极晚了。苏鸾猜着八成他是要连夜审讯赵六了。 之后又叮嘱了几句无关紧要的,陆锦珩这才提步出了门。 门外炎华等候了好一会儿,见主子出来,忙跟上步子悄声禀道:“世子,刚刚诏狱的人来报,赵六企图自裁!” “噢?”陆锦珩倏忽皱眉,脚下滞了一下,又继续大步朝外走去。既然是企图,就是自裁未遂,那便无甚大碍。只是阴翳的眸子朝身侧斜了斜,语带轻慢道:“有虾米上钩?” 不然被绑了手脚也封了口的赵六,如何有自裁的能力。 “世子英明!果然有人假借探视其它犯人为掩护,路过羁押赵六的牢房时丢了把小刀给他。赵六磨断了绳子后欲用那把小刀自裁,被世子安排看守的人拦住了。” “递刀的那只小虾米呢?” “世子放心,也扣住了!” 陆锦珩唇边淡出抹邪佞的笑,跨开的步子更大了些。这个案子,今夜便要被他审出个水落石出。 赵六是个置个人生死于度外的人,故而陆锦珩白日时的那些刑罚虽能折磨得他死去活来,却始终审不出个关键。而这回,陆锦珩既然得知了赵六有亲弟弟这个软肋,便也拿准了他的死穴。 面对依旧负隅顽抗一声不吭的赵六,陆锦珩笑道:“本世子的话你不听,赵小七的话你想不想听?” 赵六双眼蓦地一愣,既而抬起头来,嘴马因过于骇然而微张着。这话犹如一道响雷劈在头顶,先前还半死不活的五官瞬时全部被唤醒。 “你……你说什么……”赵六不敢相信! 之前始终是审问的人急,被审的人一副要死不活的懈怠样子,这会儿却是反过来了。赵六急的两眼快要冒火般,陆锦珩似笑非笑的端着他,像在看一出好戏,他越急切,他越是不想开口应他。 不过很快赵六也冷静了下来。陆锦珩这话是在暗示赵小七已落入他的手中,可是赵六却觉得这不可能。 若说他赵六是刘大人手下的一只傀儡,那么他的弟弟小七便是刘大人手中牵制傀儡的那根丝线。刘吉不是傻子,怎会在这时将如此重要的丝线撒手? 意识到陆锦珩很大可能只是在虚张声势,赵六便又恢复了之前那副要死不活的神色。虽说他心下不能和之前一样放松,但表面却在强撑。 陆锦珩知道赵六这是在赌,赌小七没有落在他的手上,那么赵六只要依旧一个字不吐,便可保住小七的安全。 只是论起赌来……似乎还没人在他面前赢过。 “呵呵——”陆锦珩冷笑着从黑铜椅里起来,将手中握着的小钢鞭抵到赵六的下巴上,往上一挑,赵六的脸被抬起来的同时下巴也开始有鲜血流出。 垂眸盯着那根小钢鞭,陆锦珩阴沉沉的说道:“知道这种小玩意儿吓不到你,也知道你想亲弟弟了,便让你听听亲弟弟的声音。” 他这话才落,隔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