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娘住的这段日子,很安静,基本不麻烦陆士仪,她住几日倒没什么,只是在这里生孩子就不同了,责任太大了,妇人生子危险重重,稍有不慎,甚至会一尸两命,要是宋渭怪罪起来,那又算谁的? 何婶建言:“小姐,你现在怀着孕,没精力管这么多事,将宋大少爷那边的事情全部推给大人去做去行,他们是亲兄弟好说话。” 陆士仪抚掌,笑道:“自我怀孕了,总觉得像变傻了,这些烦心事哪需要我去操心?” 等宋淮下衙回来后,陆士仪就直接同他说了菁娘生产的事情,何婶在旁边帮腔,“我们家夫人送过来的稳婆与大夫精力有限,只怕看顾不了两个孕妇,大人,您要与你兄长商量下看怎么办?” 宋淮于是跟宋渭提了这事,宋渭之前还准备装糊涂,让菁娘就在开封县生产,反正已经有了一个孕妇,再多一个孕妇也没什么,却没想到宋淮跟他提了这事,他只能拜托宋淮帮他去请稳婆,菁娘生产他会请假回开封县。 临产的日子越来越近,陆士仪轻易不外出,开始准备待产,周婉给她寄了什么小孩子的衣服玩具过来,金珠写了信,连同一些小衣服送来,信上说她本想来开封县探望哥嫂,但大夫诊断怀孕了,因此不能过来,寄来亲手做的小衣服聊表心意。 寒冷的冬日来临,在一个下雪的深夜,陆士仪发动了。何婶不慌不忙地指挥,先让人去告诉宋淮,然后让虎儿去请稳婆与大夫过来,她与绿梅服侍陆士仪梳洗,将她扶到产房。 陆士仪的肚子一阵阵的疼痛,脸色惨白,宋淮握着她的手,道:“别担心,我在这里陪着你。” 陆士仪顾不上回他的话,问稳婆:“还有多久才能生出来?” 稳婆看了看,道:“宫口还没有开,最快都得到明天早晨。” 宋淮心疼陆士仪要受这么长时间的苦,他说:“你要是疼,就掐我咬我的胳膊都行,千万别伤到自己。” 陆士仪调整了一下呼吸,疼痛稍微减弱了一些,“你先出去,再外面等着。” “我不出去,我在这里守着你,那些男人不能进产房,什么不吉利,都是混账话,听不得。” 陆士仪将头转到一边,“不是,我现在样子狼狈,不好看。” “我不介意。” “我介意,”陆士仪爱美,生产的样子确实狼狈极了,她不愿意,“你不出去我就哭给你看!” “你别哭,都听你的,我在门外等着,你有事情就喊我一声。”宋淮好脾气地说完,又摸了摸陆士仪的额头,“我出去了。” 稳婆笑道:“夫人嫁了个好人家,大人对夫人你可真好,我替别家的夫人接生过,有些男人们,妻子在产房生产,他们倒好,在被子里拥着小妾睡大觉。” 绿梅打趣道:“这样的男人还有什么好要的,孩子也别给他生了,趁早休了他!” 陆士仪被逗笑了,“绿梅说的没错。”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陆士仪除了阵痛,宫口还没有开,两人稳婆替她揉腰。何婶让绿梅去厨房端了人参鸡汤过来。 何婶一勺勺喂陆士仪喝,“多喝点,等下生孩子才有力气。” 绿梅搓搓手,“小姐,外面的雪又下大了,好冷,大人还在外面等着。” 鸡汤喝完之后,陆士仪的肚子陡然疼起来,稳婆看了一眼,道:“宫口开了。” 产房里传来陆士仪的痛呼声,宋淮坐立不安,大声问道:“怎么了?” 何婶走到门边回道:“没事。” 陆士仪在产房里煎熬,宋淮在产房外煎熬,守在门外的大夫,道:“妇人产子都会经历这一遭,大夫不必太过忧心。” 宋淮充耳不闻,只盯着产房的门,仿佛要盯住一个大窟窿来查看里面的情况。 天色微微亮的时候,产房里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宋淮的心提得高高的。何婶开了门,他冲进去,顾不得看孩子,小心翼翼地问陆士仪:“你还好吗?” 陆士仪虚弱地说:“不太好,好疼啊。” 稳婆把孩子抱过来,笑道:“恭喜宋大人喜得千金,是个白白胖胖的孩子呢!” 宋淮这才去看孩子,稳婆收拾产房,然后又请了大夫进来看陆士仪,大夫把脉,然后道:“夫人生产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