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绿梅想得很开,她服侍夫人管了,在府上人人尊敬,而且有夫人撑腰,未来的婆家也不敢轻看,若是离开了府里,还要去服侍公婆小叔子小姑子。这世道并不太平,要不是担心闲言碎语,她情愿一直服侍夫人,像青桃姐那边做了良民,颠沛流离讨生活的日子,绿梅一点都不想过。 虎儿年纪小些,对婚嫁之事没什么想法,既然绿梅不离开她就放心了,许诺道:“我给绿梅姐你纳两双鞋子作为婚礼贺礼吧。” “你别一口一个结婚啊,贺礼啊,等定下来再说吧。”绿梅道。 虎儿捂嘴笑道:“绿梅姐害羞了!” 绿梅去捏虎儿的耳朵,“小丫头,胆子肥了!”两人笑嘻嘻地打闹起来,宋淮走进来,两个丫头忙禁声,轻轻地退了出去。 陆士仪见宋淮脸色很难看,问道:“怎么了?” 宋淮道:“我在皇上面前为李大人说了请,皇上还没说什么呢,魏陶就开始明里暗里指责我对皇上不恭。皇上虽然没说什么,但与这样一个人共事,心里真是不快极了。” 陆士仪笑道:“这就是所谓的君王制衡之道吧,皇上可能就是让你与魏陶互相限制,谁都不能独掌大权。你别与他生气,不值得。” 宋淮喝了口茶,缓和过来,道:“李大人将要离京,我们去送送他吧。” 李简的人生数度大起大落,连续两次拜相,却因为各种原因被贬,宋淮与陆士仪两人也不是第一次为他送行了。 李简头发全白了,背也佝偻了,他对宋淮夫妻说道:“没想到还有你们来送老夫。” 陆士仪道:“李伯父,您多保重身子,我父亲说日后还想与您品茶聊天。” 李简笑道:“好,说不定我还能再见你父亲。”他见宋淮沉默不语,又说,“子平,别为我难过,皇上虽然不重要我这个人,但我所提的策略建议他都采用了,我很欣慰,我年纪大了,精力比不过你们年轻人,你们定要好好为国效力,知道吗?” 宋淮重重地点头,“李公,我都知道了。” 李简想起往事来,摸着胡子哈哈笑道:“昔年你进京赶考,得中榜眼,老夫为你做媒,选了陆兄的三女,如今见你们夫妻相敬如宾,老夫倒是觉得做了一件好事。” 宋淮问李简有什么要叮嘱的,李简道:“没什么可说的了,皇上有高祖、太宗的遗风,定然能将大梁治理得很好,不须老夫再说什么。只是子平你年纪轻轻,身居高位,当更加谨慎侍奉君王,以防小人作祟。” 家人过来催促,说船马上要处罚了,李简挥挥手,“子平,世侄女,你们回去吧。”他转身进了船舱。 陆士仪看着船渐渐远去,不禁感叹道:“今日一别,再见就不容易了。不过李伯父好歹能抛开朝堂上的事情,过清净悠闲的日子了。” 宋淮道:“李公年纪大了,该好好休息了。” 陆士仪笑道:“或许可以像我爹一样转向佛道,追求心中的宁静。”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问道:“你来送李伯父,魏陶会不会又在皇上面前说些什么?” 宋淮毫不在意,“随便他说什么吧,李公对我有知遇之恩,今日我必定要来送他。魏陶这样的人,就是我不来送,他无事也要找事的。” 两人猜的没错,魏陶果然得知宋淮去送李简后,在赵策面前说道:“皇上,臣听人说李简离京时,宋淮去送了他,两人密探了很久。臣还听人说,宋淮因为李简的事情对您不满。” 魏陶与宋淮两人一向不和,不过这也是赵策想看到的,两人互相监督、制衡,不过魏陶最近行事太过火,正事不干,只一门心思找宋淮麻烦,这样也不行,赵策故意问道:“听谁说的?” 魏陶哽住了,支吾道:“臣就是听人说的,大概、应该有人会说起吧。” “没有凭证的事情不要乱说,”赵策转而又问起大梁使者与金国商谈的情况,魏陶道:“还没有一个明确的结果。” 赵策的脸沉下来,不悦道:“两国都已经谈了一个月了,还没有进展,你这边若是不行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