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是侄子。”崔槿还未说完,程翊就打断她。 “我知道他是侄子,我从前也拿她做晚辈看待的。” 程翊见她一本正经的模样,笑了笑,崔槿这话他当然相信,这丫头小时候就是一副人小鬼大的做派,文琪小时候让她哄的天天追在她屁股后面叫她姑姑。 崔槿轻咳了一声:“你别笑,我从前叫母后姨母,他叫母后祖母,按礼,他是该叫我一声姑姑的。” “嗯。”程翊点头。 崔槿又接着道:“我对他绝无半点儿女私情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你也应该知道,日后我若同他见了面,你可不许胡乱吃飞醋。” 程翊捏了捏她的脸:“我什么时候乱吃飞醋了?” 崔槿往他腿上一躺,懒洋洋道:“我就是觉得别扭啊,我与安王妃是平辈,她却只比我娘小几岁。” “她本就是长嫂。” “那......我若是在安王府遇见文琪了呢?”崔槿问。 程翊嘴畔勾起一抹弧度:“那你就离他远点,躲着他走。” 崔槿愣了一下,假装嗔怒道:“我就知道,你嘴上说一套,背地里做一套,我若真信了你的话,你不定想着怎么欺负我呢。” 这个闷骚的。 为了顾及程翊,她已经很久没同程文琪见过面了,她自幼同程文琪交好,撇去别的不说,说一句青梅竹马是不为过的,从前文琪总爱往长宁侯府跑,跟在她后头,想甩都甩不掉,如今连个人影也不见,这里面若说没有程翊插了一手,崔槿是不信的,她倒不觉得程翊这么做有什么不妥,毕竟连她娘都误会过她和文琪的关系,旁人肯定也会误会,她嫁给程翊,也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谣言。 只是她心中难免对文琪有愧,总感觉自己是重色轻友了。 且她心中总是有些不安,自古以来,男女之事总是最容易为人诟病的,她自己行得正坐得端,旁人却未必这么想,一言一行,皆涉及程翊的颜面。 崔槿按着眉心道:“若是旁人传出我同文琪有染的话,你会信吗?” 程翊几乎是瞬间变了脸色,崔槿忙安慰他:“我说的是如果,我总是觉得心下有些不安,就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可我想来想去,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令你失了理智。” 程翊谈论事情的时候从来不避着崔槿,崔槿自然知道安王有意于皇位,且因陛下的病,如今小动作不断,安王妃的请帖一过来,她最先想到的就是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防人之心不可无,就当她想多了,防备还是要有的,虽然这个想法有些离谱,可她越想越觉得合情合理,安王妃曾经就在她面前说过想要自己做她儿媳妇的话,只是那时候她装傻混了过去,私心里觉得自己同文琪并无儿女私情。 可若是安王想要对付程翊,就必须抓住他的软肋,如今定熙城里任谁都知道程翊很在乎自己这个王妃,软肋不好抓,若是传出自己同安王的世子有染,那么就会让程翊怀疑自己,毕竟陈希然就曾经因为枕边人是安王的人而杀了自己的妻子,自己身后可是有整个长宁侯府,程翊若是猜忌自己,对自己不好,长宁侯府也不会让他好过。 崔槿将自己的想法同程翊说了,见程翊不语,笑了笑道:“都是我瞎猜的。” 程翊摸着她的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以我那位大哥的性子,真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毕竟这种手段用起来他得心应手。” “也不一定,文琪可是他的儿子。” “为了皇位,折一个儿子又算什么,这种事传出来,我自己会怎样倒是另说,我若失去理智,非要问文琪的罪,那么你自然也逃不了,长宁侯府定会因此迁怒于我,若是我还有一丝理智,甘愿让人笑话,扣个绿帽子,文琪保住了,也可使我颜面尽失,我若是动怒,杀了文琪,文琪身为皇长孙,宗室那里又岂会轻易了了此事,父皇病重,安王这一步走的一点都不亏。” 崔槿没想到自己瞎猫还真有可能碰上死耗子,有些兴奋。 “那我明日就要去瞧瞧她们到底要搞什么鬼。” “明日你哪也不许去,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