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明的言外之意,宋羡鱼并非他亲生。 宋羡鱼说不清自己是庆幸,还是失落,她似乎也明白杨珍为什么那么讨厌她。 丈夫旧情人的女儿,哪个女人都无法坦然面对吧?尤其还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沉默许久,宋羡鱼只轻轻点了点头。 宋子明有些诧异她的平静,忍不住主动问:“你不问问你母亲现在在哪儿吗?” 宋羡鱼轻轻一笑,“这重要吗?” 宋子明哑然。 这些年不告诉宋羡鱼他认识她母亲,就是担心她会向他要妈妈。 “爸,您回房哄哄妈吧,我很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小鱼。”宋羡鱼踏上第一层台阶,身后传来宋子明温和的声音,“别胡思乱想,无论发生什么,爸爸绝对不会丢下你。” 宋羡鱼鼻梁发酸,喉咙哽了哽,她声线平稳地说:“谢谢。” 回到房间,刚反手带上门,她手机响了。 接听,手机里传出宋夏萌竭嘶底里的怒吼:“宋羡鱼!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宋羡鱼不等她说完,直接把手机扔在床上,同时把自己摔进被褥间。 脑海里萦萦绕绕都是七岁以前的记忆,她闭上眼睛,卷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七岁以前,她不叫宋羡鱼。 有记忆以来,母亲都叫她小杂种。 母亲高兴时,会笑着叫她小杂种,不高兴时,会一边打她,一边叫她小杂种。 那时候,她不知道小杂种是什么意思,每天只想着,怎么做才能让母亲多笑一笑,她怕极了母亲生气的样子。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七岁那年的冬天,有一天,母亲哭着回来,捉住她瘦弱的肩膀用力摇晃,撕心裂肺地哭嚎,“为什么她死了,你还活得好好的!该死的是你!” 她听不懂母亲的话,却感受到母亲的疯狂,吓得瑟瑟发抖,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即便这样,母亲还是在深夜,把她带到陌生的地方扔掉。 七岁的小女孩,拼了命地追母亲的车,不停地哭喊,“妈妈不要丢下我,我会听话,求求你不要丢下我……” 可,无论她怎么呼喊,最后,深夜的街头,终究只剩她一人,寒风八面来,吹得她无处躲藏。 那是她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意识到,母亲是不爱她的。 …… 次日,宋羡鱼醒来,枕畔晕了两团湿痕。 她抱膝凝视着蒙蒙亮的落地窗,在床上坐了一阵,下床收拾好自己,换衣服出门。 她沿着人行道一路往时光倾城跑,不知道跑了多久,跑得大汗淋漓,肺部生疼。 她想不明白,她的母亲,为什么那么厌恶她? 叱! 忽地,右边传来急促的刹车声,宋羡鱼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瞬,一只强有力的手扯着她跌进一个结实的怀抱。 一辆轿车堪堪停在她刚才所站的位置,车主伸出头来一顿责骂。 宋羡鱼心跳飞快,耳朵贴着男人的胸膛,感觉到男人的肌肉坚硬又不失弹性,充满力量感,视线所及处,是一抹平整的深蓝色衬衫布料。 男人身上的气息很熟悉,不用看脸,她也知道是谁。 “过马路还能心不在焉?”季临渊严厉的声音从头顶砸下来。 宋羡鱼抬头,对上季临渊凌厉的眼神,那里面的威严让她紧张,意识到季临渊还抱着她,搂在她腰上的手掌干燥温热,她脸颊泛起红晕。 挣扎了一下,她小声道:“季先生,我可以自己站着。” 季临渊放开她,看着她满头汗的样子,他剑眉拧了拧,“跑什么?一头汗。” 宋羡鱼又有那种被他当小辈对待的感觉,低头看向自己脚尖,“我赶着上班。” 季临渊抬手看了眼腕表,“赶时间也不能横冲直撞,这样很危险。” 他的语气有训斥的意思在里面,宋羡鱼莫名地不敢反驳他的话,低垂着脑袋。 肚子忽然发出饥饿的声响,她脑袋垂得更低了。 季临渊语气温和了点,“跟我来。” 宋羡鱼抬头,“去哪儿?” “带你吃早餐。” 这章已大修 第10章 刚刚在想谁?(超大修) 宋羡鱼本想拒绝,却在季临渊平静且不容反对的注视下,点了头。 她被季临渊带去一家门面相当气派的中式早餐店。 服务员把菜单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