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很想跟着白思禅叫一声二表舅妈,又觉着不合适,这才作罢。 二表舅妈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你也是,咋能这么纵容孩子呢?你呀,就是脾性太好,纵的这些小辈都无法无天了……” 白思禅:??? 她怎么就无法无天了呢? 委——屈! 何生楝拉着白思禅的手:“她这样挺好的。” 轻轻巧巧的几个字,立刻把二表舅妈驳了个哑口无言。 她噎了一下,继而又说:“我这还不是看她不尊重你,才帮你教育一下小孩。” 白思禅想,自己看上去还真的那么像高中生吗? 何生楝哪里受过别人的道德绑架,瞧着白思禅委屈的小模样,他连笑容都有些懒得维持了:“要是您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回去了。外婆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呢。” 二表舅妈全然不知,仍在笑:“傻孩子,这辈分又乱了不是?你该跟着叫声四婶。” 说到这里,她又问:“你们晚上是在家吃啊?” 白思禅点点头,心里却想,不在家吃还能去哪? 中秋节团圆夜哎。 她自然是要陪外婆吃月饼看月亮啊。 白思禅与何生楝到家的时候,太阳已经落下了半个,外婆在厨房里切菜,咚咚咚地响。白思禅献宝一样,把刚买的月饼递过去,让外婆尝。 外婆虽然年纪大了,牙口还是好的,就着白思禅的手吃掉了一整块月饼,便要赶她出去,不经意地说:“快去床边的小桌子里拿点皮炎平抹抹,你瞧你脖子,都被蚊子咬成什么样了。” 白思禅出了一背的冷汗。 她火急火燎地跑回了卧室,拿镜子一照,零零星星的红痕,在她脖子上浮现出来,乍一看,还真的像是蚊虫咬的。 都是何生楝,下手也没个轻重。 白思禅好想痛哭一阵啊,咬咬牙又忍住了。她精神萎靡地放下镜子,走到院子里,看到正挽着袖子扫地的何生楝,又怨又怒地踢了他一脚。 二表舅妈恰好进门,看见这一幕,叫:“你这孩子,怎么能踢人呢?” 白思禅还未反应过来,二表舅妈就冲了过去,卡在两人中间,关切地问何生楝:“没事吧您?” 白思禅差点以为这是何生楝的二表舅妈了。 白思禅被挤到一侧,一脸懵逼地解释:“我不是真的要打他啊。” 她只是……闹闹小脾气而已呀。 二表舅妈责怪:“哪里有小孩对叔叔开这种玩笑的?没大没小的。” “……” 白思禅懊恼异常,悔不该当初——当初真的不应该被猪油蒙心,编出来那么个谎话啊。 这下可倒好,跳进了自己挖的深坑,有苦也说不出口。 “姨,思禅还小呢,小女孩淘气一点,不挺正常的吗。” 蓦然插进来一句柔柔的声音,白思禅这才注意到,二表舅妈身后还跟了一个女孩。 高高瘦瘦的,眼睛很大,很亮,短头发,大长腿。 二表舅妈乐呵呵地介绍:“这是我的侄女,孟赛娜。” 白思禅算了下辈分,叫了声:“姐姐好。” 外婆听见外面的动静,拎着把菜刀站在厨房门口,眯着眼睛看:“怎么了,思禅?外面出什么事了?” 二表舅妈笑容满面:“四婶,是我啊。您吃了没啊?” “还没。” 外婆瞧了眼她身侧跟着的孟赛娜,再瞧瞧她这不同以往的热情,心里面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孟赛娜的事,亲戚里都知道。她眼界高,挑来挑去好几年,都没找到合适的。 外婆站在门口,巍然不动:“这不正在做么?你有事说事,没事就走。” 这怕是看上她外孙女婿了? 没门。 二表舅妈笑:“我还真的有事找您商量呐。” 事情未定之前,她不好叫别人听到这话,进了厨房,和外婆把心里话全说了出来。 ——左右何生楝也是个离了三次婚的男人,孟赛娜脾气好模样周正,配他绰绰有余。 二表舅妈刻意强调了何生楝“离了三次婚”。 言外之意啊,能娶到孟赛娜,是他的福气。 外婆越听,脸色越差 这么大的事,思禅怎么也不告诉她? 她把菜刀往案板上重重一剁,冷笑:“你别费这心了,小何他命里该单着。孩子们的事,你也别强求——你往外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