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私会生下来的女儿,什么眼中钉肉中刺……都不重要了。 这是个金山啊,就这么被他们夫妻俩给忽视了。 里子有了, 还管面子做什么?再说了,何先生的岳父岳母啊,以后说出去也会被高看一眼。 白松始终丢不起这个人,不肯过来认, 不过他也默许了姜蓉过来试试—— 谁知道白思禅与何生楝两个人不在家。姜蓉最近天天往这边跑, 总算是逮着一会人。 白思禅见识过了姜蓉把人扫地出门的坚决,也见识到她平静面孔下的狰狞。 她并非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白兔, 也不会就此再傻乎乎地听姜蓉摆布。 心思单纯,但并非是蠢。 姜蓉说:“你这孩子, 怎么也不回家住住?是还怨我和你爸爸吗?” 白思禅依偎在何生楝怀抱里,声音清晰:“蓉阿姨,您上次骂过我的话,我已经忘了。” 姜蓉面色讪讪:“你这孩子……阿姨当时不过是一时着急上火,才说了些胡话,你别往心里去啊。” 说着就要垂泪。 姜蓉这次过来,也凑巧,遇到了个好帮手。 另一侧沙发上,一个陌生中年女人坐的端正,连连帮腔:“思禅,你蓉阿姨把你照顾这么大也不容易,你也体谅体谅她,啊?母女间哪里有隔夜的仇啊。俗话说啊,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成材啊。” 何生楝淡淡地说:“三婶,听见您这么说我就明白了,难怪您隔三差五地被三叔打的鼻青脸肿,原来这是你们表达爱的一种方式啊。” 朱荣华立刻闭上了嘴巴。 她怎么给忘了?何生楝这个人,从小就是个混世魔王,长大后虽收敛了许多,一张嘴巴依旧毒的要命。 她真是脑子里进水了才挑衅他。 被这么一怼,朱荣华立刻坐不住了,站起来:“我想起来,今天还得接我孙子下课……我先走了啊。” 在姜蓉可怜楚楚的目光中,朱荣华毅然决然地站起来,匆匆溜掉。 ——和何生楝作对?开什么玩笑。 只何生楝轻飘飘的一句话,朱荣华就开始懊恼自己禁不住姜蓉哭泣,一时冲动趟这趟浑水。 她真是被猪油蒙了心窍,才会想不开来动何生楝心尖尖上的人。 一直沉默的付美珍终于开口说话了,她慢声细语地说:“阿楝,瞧瞧你说的是什么话,把你三婶都给气走了。” 却没有责怪何生楝的意思。 何生楝对此事全然不在意:“我也只是在说事实。” 姜蓉咬着牙,也想学着付美珍叫他一声阿楝;可这话刚到了嘴边,又咕咕噜噜地吞了下去。 她实在没有那个胆量。 她只能悻悻然地叫:“何先生。” 何生楝问:“姜女士还有什么事情吗?” 冷冷淡淡的。 连阿姨都不肯称呼,是铁了心的想要与她划清距离。 姜蓉面色尴尬:“我只是想问问思禅,什么时候回家住住。她爸爸和……她姐姐,都很想她。” 这事他不能做主,全看小姑娘怎么想了。 何生楝低头看着白思禅,问:“你觉着呢?” 如果说刚刚对姜蓉说话态度是狂风骤雨,到了这里又变成柔柔暖阳了。 脸变的就是这样快。 白思禅想了想,软软开口:“蓉阿姨,我不会再回去住了。” 态度坚决。 姜蓉颤抖,没想到软唧唧的小白兔出去住了几天,毛都硬了:“这个家养育你二十几年,你说不回就不回了?” “我会回去看爸爸和姐姐,”白思禅说,“我很感激他们照顾我这么些年,但您上次说的那些话,也很有道理。我一个生父不明的孩子,不该鸠占鹊巢,不该占着白家女儿的位置。爸爸和姐姐的恩情,我会尽我所能还上,您不用担心。” 白思禅安安静静地阐述完自己的想法——恩会报,但家不会再回去了。 她是被赶出来的那个,又毫无血缘关系;若不是因为何生楝,只怕他们此时也不会找上门来;可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更不能回去。 白思禅不想让何生楝因为自己,再答应姜蓉进一步的其他过分要求。 她知道自己这个继母,顺杆往上爬,得寸进尺,最会经营算计。 也难为她之前忍了那么多年,在自己母亲病逝后才进了白家门。 付美珍看够了好戏,也瞧清楚了白思禅的态度,站起来笑着送客,四两拨千斤:“好了,白太太,这么多天一直都过来,也挺累的吧?有了思禅这句话,你是不是可以放心回家了?” ——放哪门子心啊。 姜蓉可听得清清楚楚,白思禅要报答的,是她爸爸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