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还冲苏木的方向笑。 于兰惊得差点儿直接从板凳上摔下来。 有问题,肯定有问题! 蕊蕊这是喝了过期果汁还是吃了注水猪肉?完全不像她了。 林蕊一巴掌挥开于兰要摸自己额头的手,煞有介事:“干嘛呢?我向来都很讲道理的。苏木说的有道理,我当然得支持他。” 说着她又甜甜地冲苏木笑。 于兰严重怀疑苏木今年会蛀牙,因为糖太多了。 少年绷着脸假装若无其事,唯有微微泛红的耳朵跟泄露了他极力想隐藏的羞涩。 蕊蕊真是的,怎么能够在学校里也这样呢? 少女在心中狂笑,哎呀呀,苏木实在太好玩了,看他耳朵红的,真有趣。 待放学回家,林蕊见到数日未见的父亲,忍不住抱怨:“你都不出差了,怎么比出差还忙啊?” 说出去广大人民群众能相信吗?林建明同志明明这几天人都在江州,偏偏他的亲生女孩连面都见不到。 他披星出带月,哦不,是三更半夜才回来,平均每天在家里头停留的时间不超过五个小时。 连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备考生们都比不上。 林建明难掩倦色,搓了把脸,招呼小女儿:“刚接手工作,事情多。” 这几天他一直忙着清点红星厂的库存,了解厂里头的生产经营情况。 想转型,那也得搞清楚自己眼下有多少家底子。 将王教授跟陆教授他们请进红星厂,可不得安排好人家的工作与生活。 一桩桩事情说起来似乎微不足道,然而哪一件不需要耗费精神与精力。 关键问题还是眼下手头没有人可以用,逼得他不得不事必亲躬。 林蕊眼珠子骨碌碌直转,积极主动地帮父亲盛了碗豆腐鲫鱼汤。 她抬起眼睛,冲父亲笑:“我倒是有个快速选拔人才的办法,你要不要听听看?” 林建明掐着太阳穴,笑着看小女儿:“那你给你爸说说,该不是会派他们去养蚯蚓,看谁养的好,谁就是人才吧。” 那耗费的时间可有点儿长,蚯蚓又不是一天就能养成的。 林蕊跺脚,不依父亲的打趣:“爸,你说什么呢?我是说你现在是不是从厂里头那些库存布料要怎么清理?” 建立起全市乃至全省,甚至周边几个省联合的以物易物交流会,果然是清理大批量库存的好办法,但同时需要大量的时间去做前期准备工作。 红星厂是街道工厂,库存量原本就没有那么大。 那完全可以蚂蚁搬家,先出一部分货。 林建明来了兴趣:“怎么个搬家法?” 林蕊一本正经:“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充分发挥职工的主观能动性。” 红星厂现在不是暂时停工了嘛,这么多职工被迫回家吃自己。 用起他们来呀,没有比他们更合适的人选。 要真说起谁希望厂子好,其实就是最基层的广大职工。 说句不好听的,厂领导干不好,上头的主管部门可以安排他去接着祸害下一个地方。 毕竟培养领导干部不简单,总要允许人家犯错误。 不让人家全都祸害一遍,哪里能够证明人家的确缺乏领导干部才能。 当然,一般到那个时候,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领导不多该退休了。 被祸害惨的职工,可没有那么多人允许他们在人生选择道路上犯错误。 所以他们手中捧着个饭碗的时候,就会竭尽所能。希望能够将这饭碗捧得久一些。 “在厂里贴公示,允许红星厂的职工小批量的从仓库里拿货,自己出去推销。他们按照批发价拿货,至于卖多少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中间产生的利润全部归他们。” 林蕊认真地看父亲,“经济效应是自己人主观能动性最有效的办法之一。” 在大部分尤其是物资相对匮乏的时候,甚至连后面那个“之一”都可以去掉。 “爸,我猜红星厂现在还欠着一部分职工的工资没发出去吧?”林蕊双手托腮,给父亲出主意,“愿意帮厂里头推销,但是手上没钱的人,可以拿自己被拖欠的工资做货款。” 对于职工而言,如此一来,布料就相当于白送的。 人们为什么不敢做生意?因为怕亏本。生活越是困顿的人,顾虑越多。 可要是不往外头掏本钱,他们的胆子就会大很多。 林蕊强调:“等大家动起来,就是你发掘人才的关键时候了。” 是驴子是马,唯有拉出去溜过才知道。 哪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