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正好反其道而行之,顺势而为。若日后他有了大作为,咱们家也能更上一层楼。” 竟然真的站到了宁王世子的阵营里。 “那如果宁王世子失败怎么办?陈家不能冒这个险!”太夫人忍不住脱口而出:“大郎,你要三思而后行啊,咱们之前不是说好等尘埃落定再做打算的吗?” “真等了尘埃落定,还有我们平阳侯府的机会吗?自古富贵险中求。”平阳侯道:“不是我要投靠宁王世子,是立太子之前,我拒绝了秦王世子徐令昊的拉拢,如今他一朝上位成为太子,看我不顺眼,处处挤兑我,想拉我下马。若非宁王世子出手相助,兵部尚书的位置早就换人了。” 太夫人扼腕:“那你也不能这么快就站到宁王的阵营里去啊。” 平阳侯站了起来:“母亲,朝堂之事,瞬息万变,有时候并不是你想独善其身,就能独善其身的。你放心好了,此事做的隐蔽,并没有人知道。咱们对外只宣称宁王世子因为倾慕妹夫的人品所以才对清漪与清泰另眼相待的,若真出了事,他照顾的也是纪家人,我们陈家想要摘出来,还是很容易的。” 这话的意思竟是将纪清漪姐弟当做护身符的意思了。若是成功了,自然皆大欢喜,若是失败了,便让他们做替罪羔羊。 “那怎么能行!”太夫人怒道:“清漪我就不说了,清泰可是你妹妹留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血。” 平阳侯闻言,连连冷笑:“不过是一个寄居的表小姐、表少爷而已,他们姓纪,不姓陈。” 他话锋一转,突然变得无比凌厉:“为了平阳侯府的富贵荣华,母亲当年连嫡亲的儿媳妇都可以推出去,一个区区的外孙、外孙女又算得了什么呢!” 太夫人脸色骤变,当场就站了起来。 她脸色苍白瞪着平阳侯,像是不敢相信他会这样说一样。 平阳侯面沉如水,不甘示弱地回望着太夫人:“难道我冤枉了母亲?” 太夫人太过震怒,所以没看见平阳侯眼中的期待。 她的脸色一点一点变得灰暗,然后慢慢坐回到椅子上:“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她声音疲惫,神态衰败,像是一瞬间老了十几岁,她默然坐了一会,最终下定了决心:“为了陈家,也只能如此了。” 平阳侯脸色一黯,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心痛,大步走了出去。 他的长处是在战场,而不是在朝堂,所以,这段时间他也的确感觉到了吃力。他左躲右避,还是捉襟见肘,难以支撑。多亏了有人向他示警,他才能提前部署,避开了太子方面的一个大阴谋。 等事情结束了,向他示警那人方露出庐山真面目,不是旁人,竟然是在朝堂从不拉帮结派的宁王世子。 不仅如此,宁王世子还直接将谋害他发妻的幕后黑手找了出来,南康郡主骄纵无脑,若不是有人给她出谋划策,她怎么会想出那样的毒计。多亏了宁王世子告诉他真相,当初在南康郡主背后使力的就是当今太子的生母—秦王妃。 他痛恨不已的同时,也为宁王世子的手段所震惊。 能在□□与太子身边安插人,岂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是文武双全,是俊朗逼人,也的确冷峻孤傲,所以,众人都忽视了他的城府心机与手眼通天的能力。 想他陈雍隐忍多年,并非真的不站队,而是没有找到值得他冒险的人。 宁王世子一出手就是两件大礼,他焉能无动于衷? 他以国士相待,自己也要以国士报之。 他的直觉告诉他,最后荣登大宝的,必是那面如冠玉却冷硬如刀的青年。 所以,他已经下定决心要跟他患难与共,风雨同舟。 至于刚才说拿纪家兄妹做幌子,等失败了就推他们出去做替罪羊,不过是试探太夫人而已。 既然他做了选择,哪怕失败也甘愿承受,他陈雍再不济也不会拿孩子顶缸,可惜太夫人根本不了解他。 他的母亲,一如她从前那般,眼里只有陈家的富贵荣华。十几年前,她任由南康郡主毒杀了他青梅竹马的发妻,十几年后,她一样可以舍弃外孙,外孙女。 陈雍叹了一口气,如来时那般匆忙,离开了平阳侯府。 …… 又过了一天,黎月澄禁足结束,三人一起拜见了插花娘子曲先生。 曲先生是个面容严肃,话语不多的人,对于纪清漪、陈宝灵、黎月澄几人也是一碗水端平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