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儿子,是当真随口一问,还是说真信自己干得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来?到底不是亲生的,所以还是隔了一层吗? 老太太的心里,五味杂陈。 马援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事实上,他莽汉一条,拳脚功夫可以,嘴皮子功夫却实在有些差强人意。他忙行了一礼道:“儿子不是这个意思,儿子是想问,这个戏子怎么会误闯到您的厢房了?” “这……”老太太的眸光自房内扫过,“这不是我的厢房啊,我记得我刚刚是去如厕,不知怎的,在走廊上走着走着,好像被谁拽了一下,后面的事……我便不记得了。” 这听起来,像是喝醉酒失去了意识,但老太太从不饮酒,为何也忘记自己做过什么了呢? 屋子里的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擅自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还是马援开了口,他问向一旁的戏子:“是不是你对老太太做了什么?” 戏子垂下脑袋,捏紧拳头,低声道:“没……没有。” “没有老太太会……晕在房里?”马援原本想说,没有老太太能晕在你怀里?话到唇边又意识到这样说太让老太太下不了台,才急忙换了词儿。 戏子的头垂得低低的,始终不敢看马援的眼睛:“真……真没有……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这儿的……” “你会不知道吗?你刚刚明明说了找兰芝看账册的!” 马援此话一出,所有人,包括他自己在内,全都再一次怔住。 难道马援火急火燎地踹门,是以为在里边与戏子苟合的人是蔺兰芝吗?那为什么又变成了老太太呢? 宁玥迈着裙裾走了进来,轻轻一叹,对马援道:“实不相瞒,我刚刚就是听到一些疯言疯语,说戏子私会贵人什么的,我怕这屋子里有不该让人瞧见的东西,让父亲误会,这才阻挠父亲进来。” “疯言疯语?”马援又看向二夫人、三夫人,“二嫂、三嫂又为什么会一起过来?” 二夫人讪讪道:“我们也是听到洒扫丫鬟说小别院有好戏看,才……咳咳……才来瞧瞧的。” 所以……是有人故意在府里传播消息,好引主子们过来“捉奸”? 马援的脑海里蓦地闪过了这样一个猜测,他当即问了宁玥、二夫人、三夫人是听哪个丫鬟说的,她们指出了丫鬟的特征,按照特征,马援叫来了那几个丫鬟,严厉审问后,却被告知,她们也是从别处听来的。 马援简直气得半死:“不中用的奴才!真该一个一个打死算了!” “父亲。”宁玥劝道,“法不责众,她们也是被利用了,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传播的是不真实的消息。” 哪里不真实?明明板上钉钉得很! 马援很快意识到,整件事的背后,似乎暗藏着一双无形的推手。 宁玥看了看陷入沉思的父亲,又看了看眼神慌乱的白霜儿,问道:“父亲,您又是怎么过来的?也是听了丫鬟们的消息吗?” 马援摇头:“不是,是霜儿告诉我,有个戏子找你娘查账,说就在这边。”只是为何变成了老太太,他不理解。 白霜儿就更不理解了,明明她亲眼看见蔺兰芝被拽进来了,怎么一会会儿的功夫,蔺兰芝就不翼而飞了呢?更要命的是,还换成了老太太!是她眼睛花看错了,还是中间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宁玥看着白霜儿一头雾水的样子,冷冷地勾了勾唇瓣,似是而非道:“幸亏白姑娘说的是我娘,若直接说老太太,我父亲怕是不敢进来呢。” 捉妻子的奸,天经地义,捉母亲的奸,却是给马援一百个胆子都不敢。 莫非……霜儿一早知道这里边躺的是老太太,却故意讲成蔺兰芝,惹他撞破老太太的“秘密”? 马援探蹙眉,看向了白霜儿。 白霜儿被看得头皮一麻,心知马援是疑上她了,但她真的冤枉啊,老太太是她未来的婆婆,她可没胆子在太岁头上动土。 那边,老太太已经从气闷中缓过劲儿来了,出了这么大的糗,她一辈子的老脸算是丢光了,今天,她不把那害她的人揪出来,她就不姓武! “你!”她颤抖着手,指向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戏子,怒道,“你给我说实话,谁给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