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马援不知如何回答,他到现在还没找到机会问儿子的腿是为什么残疾了,明明当年能蹦能跳的—— 容卿突然说道:“在水里泡太久,坏死了。” 他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但马援明白,他说的是他自己,是马谨严把他算计到护城河的那次。马援的心里涌上一层浓浓的愧疚,如果不是自己纳了蔺咏荷进门,儿子便不会遭到那对恶心母子的算计与嫉恨。 皇甫珊难得的注意到了马援的异样,拍拍马援的肩膀道:“你瞎难过什么?又不是你弄的。” 猎户陪着笑脸道:“大哥是太疼自己孩子了。” 马援对他说的是这是他的一双儿女。 马援苦笑一声,没有否认。他的确疼自己孩子,可惜疼得太晚,现在亡羊补牢,也不知来不来得及。他一方面期盼儿子恢复记忆,一方面又担心儿子痛恨自己。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把蔺咏荷接进门的第一天,儿子泼了蔺咏荷一身的脏水。马谨严和宁溪找玥儿玩,每次都儿子欺负得半死,儿子说讨厌庶弟、讨厌庶妹。而这些讨厌的东西,全都是他带来的—— 猎户出去做晚餐。 马援大概摸清了儿子的脾性,不像少时那么随和了,挑剔的很,吃不惯太粗糙的东西,于是找猎户要了一只野兔,自己动手烤了起来。比不得兰芝的厨艺,但比猎户还是强太多。 他把烤好的兔子肉送到容卿房里时,容卿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应该杀了他的。” 马援一怔! 容卿又道:“他会去报官。” 马援走出去,果然看见猎户背着一个行囊,一副要出行的样子,赶忙问:“老弟,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猎户笑了笑,说道:“家里的粮食不够了,我去猎几个狍子回来。”拍了拍小男孩儿的肩膀,“去屋里待着,我马上回。” 小男孩儿吸允着食指,眼睛睁得大大的,进了屋。 马援暗暗松了口气,这人要是真敢报官,他就杀了他儿子,他儿子在他手里,相信他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马援料错了,一个时辰后,他正在给皇甫珊打地铺,就听见外头传来十分嘈杂的声音。 “你确定是他们?” “是的,官爷,一个中年男子,一个小姑娘,一个长得很俊的残疾青年,我不会认错的!” 是猎户的声音。 马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猎户是疯了还傻了?他儿子在他们手里,他激怒了他们,不怕他们鱼死网破要了他儿子的命吗? “照顾好容卿!”马援对皇甫珊说完,拧着小男孩儿到了前院。前院已被十多名官兵堵死,猎户站在一旁,一连淡漠地看着马援。马援怒了,把刀架在小男孩儿脖子上道,“别过来!我会杀了他!” 猎户冷笑:“你杀呀,下得去手就只管杀。” “你……”马援噎住了,握着刀柄的手瑟瑟发抖,对方说的没错,他下不去手。他果然应该听容卿的,直接杀了那个猎户! 因为不忍,不想伤害无辜,结果害得自己万劫不复。 “少废话,乖乖束手就擒,绕你一条狗命!”领头的官差大言不惭地说。 马援冷哼一声:“有本事就自己来取!” 领头官差挥了挥手:“除了那个残废,其余人统统杀掉!”话落,一柄利剑扬起,割破了猎户的喉咙! 猎户倒在了血泊里,死不瞑目。 马援真是没嘴巴说他了,这些人明显是要杀了他与皇甫珊灭口,怎么会容许一个外人知道?万一南疆王追查起来,岂不是知道救回容卿的人就是杀了皇甫珊的人?对方怎么可能傻到留下这么大的隐患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