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了,又已恢复人道,找个合适的姑娘成个家吧。” “马宁玥你觉得家是什么?就是随便找个人打火过日子?”他含了一丝嘲讽地问。 宁玥无言以对,因为对大多数人而言,家的确就是这个意思,世上万般事,千种不尽人意,婚配这一项更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男人所求无非是贤妻妾美、子嗣盈堂,女人所求无非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至于别的,得到了是幸,得不到是命。 气氛越发尴尬,谁也没开口说话,宁玥紧了紧身上的薄袄:“外头风大,进屋坐吧,玄胤在御书房,我让人去叫他,你们兄弟俩也许久没见,必是不少体己话要说。” 这是准备逃了。 司空朔又好气又好笑:“马宁玥,本座好像没有轻薄过你吧?也没做过任何让你不安的事吧?至于见了本座像老鼠见了猫似的,能躲就躲?” 宁玥的步子挪不动了。 她对司空朔的感情很复杂,曾经深深地爱过,后又痛彻地恨过,几经磨难,困境中帮扶,再见他,她爱恨都没了,只平静如一汪不起波澜的湖水,但架不住他总是不停撩拨,她除了躲还能干什么? 二人又静默了几秒,空气里仅剩呼啸而过的风声。 “还没跟玄胤过腻?”他似笑非笑地问。 宁玥睨了他一眼:“我们好得很,蜜里调油。” 司空朔轻笑:“也罢,你跟他好好过吧,是我欠你的。当初没珍惜你,所以这辈子要看着别人拥有你,还是一个……我狠不下心去动的人,老天爷的安排真是精妙。” 若她跟了别人,她毫不怀疑司空朔会杀了那人,再将他据为己有,可偏偏,是玄胤,他最亲的弟弟。 宁玥也忍不住叹了口气:“是啊,这样的安排,真让人抓狂难受又束手无策……造化弄人。” “有时候本座还真羡慕玄胤。” 羡慕他什么?当上了你一直想当的皇帝,还是得到了你一直想得到的女人? 宁玥垂眸,静静地听着。 他问道:“他还会梦到前一世的事情吗?” 宁玥摇头:“许久不曾了,也许耿无双弄错了,玄胤根本不会想起全部的事情。” “只想起一部分也是好的。”他话音里,渐渐染了一丝惆怅,“本座偶尔会想,为什么本座就记不起之前的事?哪怕已经不能了,但至少让我知道一下,你爱我的时候,到底是怎样的。” 宁玥心口震荡。 司空朔自嘲一笑:“现在,我连见你一面都需要找尽借口,我没后悔过任何事,包括为了爬到如今的位子,做尽了那些娘娘的裙下之臣,我也没有丝毫后悔,但是马宁玥,你的事……” 他喉头滑动,艰难地说道:“我后悔了。” 语毕,他转身离去,腊梅被寒风吹落,飘在他肩头,又被风儿吹起,落在了尘埃里。 …… 宁玥回了寝殿,恰好遇到玄胤从御书房归来,玄胤脱下厚重的龙袍,换了身常服,问宁玥道:“司空朔来了,你碰见他没?” 宁玥为他系腰带的手微微一顿:“碰见了,在腊梅园里说了几句话。” “说什么了?”玄胤抓住了宁玥的手,一脸紧张。 宁玥笑道:“还能说什么?就是问他怎么突然来了之类的话。” “哦。”玄胤松开手,自己系了领口的扣子,“他打听到皇甫燕和皇甫珊的消息了,来告诉朕一声。” “是……是吗?”宁玥垂眸。 玄胤冷笑:“但朕觉得,他是想找个借口来看你。”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