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放心吧公主,落到宋韫手中,他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只要你愿意同我们合作,待宋濯党派倒台,无力同世家抗衡,即使世家掌控了朝堂,你仍是玉阶之上尊贵无匹的公主。” 姚蓁冷着脸,未置可否,衣袖下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见她并没有维护宋濯的意图,秦颂滞留片刻,又挖苦讽刺几句,便没再多说什么,哼着吴地的曲儿离开了。 姚蓁听着他哼的有些熟悉的调子,眼眸微动,之前心中所想的模棱两可的计划,忽地在此刻渐渐成型。 - 姚蓁被关了几日。 世家需要的仅仅是公主的名头,并不需要她出面,相反,如若让她出面,恐滋生别的事端,便限制了她的行动。 姚蓁最是厌恶这种举止,秦颂想必也知晓这一点,便在她被关的期间,常常来寻她,不时向她诉说宋濯的惨状,阴恻恻地告诉她宋韫手段的可怖。 姚蓁不知他意在为何,便麻木地听着,权当被恶犬咬了一口衣袖,恶心但并没有什么损失。 在得到她的漠不关心的表现后,秦颂便哈哈大笑,仿佛得到姚蓁的认可,他对宋濯的恨才能痛痛快快的发泄出一般。 姚蓁并未制止他。 相反,逐渐她意识到,她正需要从秦颂的口中套出宋濯的情况。 秦颂描述的越可怖,咒骂声越不堪入耳,恨不能立即送他去死,姚蓁便越可以笃定,宋濯现今的处境是还算安全的。 世家众人,唯利是图,为了共同的利益无所不用其极。如今的姚蓁对他们尚有可图之处,宋濯出身世家,又是难得的栋梁之材,宋韫必然会想着从他那处得到些什么,做事有所顾忌,不会伤及他的性命。 宋濯应当是想到这一点,才敢孤注一掷,与虎谋皮。 想清楚这些,姚蓁便不怎么在乎秦颂这副小人得志的面孔,闭目塞耳,专注地想着如何将心中成型的计划付诸实际,只在秦颂咒骂声最胜时,忍不住瞥他两眼。 看清楚秦颂的真实面貌后,她便忍不住质疑自己。 当年究竟是如何想的,才对秦颂这种人青眼有加,以为他是自己的良人。 秦颂断断续续的骂了几日。 如是几日后,六月的某个午后,秦颂忽地在咒骂后话音一转,神神叨叨地问姚蓁,想不想见宋濯。 姚蓁心中一颤,却故作愠怒,柳眉倒竖道:“我为何要想见他?” 秦颂古怪的笑了几下,阴恻恻地道:“还是去见上一见罢,你会乐意的。” 姚蓁听着他这话,斜睨向他,望见他脸上古怪的神情后,额角突突的跳动起来,心中涌上一股强烈的不安。 秦颂命人将姚蓁的双眼蒙上,确认她被蒙的严严实实后,愉悦的哼着曲子,领着她去见宋濯。 蒙眼的布重重地勒着姚蓁,将她的眼周勒的有些痛。 姚蓁什么都看不清,被婢子引着抹黑前行,心中未免有些惴惴不安。 然而当感觉到秦颂有意领着她绕路时,姚蓁心中不免又有些好笑。 世家未免有些过于忌惮她了。 旋即,她意识到,世家并不是在忌惮她,而是看重宋濯,生怕旁人知晓了宋濯的所在之处。 她心中一沉。 走了约莫三刻钟的时间,姚蓁听到了潺潺的水声,周遭的空气亦逐渐变得浑浊。 姚蓁辨别着水声,正诧异着见宋濯竟然还要过河时,她听到秦颂低声吩咐一句,而后婢子便扶着姚蓁继续往前走。 水声越发明晰,姚蓁心中狐疑,听到有人提醒道:“抬足。” 她抬起足,感觉足底一晃。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