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萱起来穿衣,将动作放轻,头发也梳整齐,带上鲜卑人的帽子。这地方胡汉杂居,自从中原的汉人迁徙过来之后,很多汉人为了适应这里的寒冷天气穿上鲜卑人的衣帽来。 取过炉子上的热水,洗面漱口,完了之后擦了一层面脂,这地方冷得很,不擦面脂的话,皮肤皲裂会相当难受,又疼又痒。 那边盖楼虎齿和盖楼犬齿已经收拾好了,他站在门口正打算敲门,门就从里头开了,门口有厚重的帘子,防止门口有风钻进去。 “好了?”盖楼虎齿问道。 “嗯,”秦萱点头。 那边盖楼犬齿打着哈欠,把两条大狗栓在秦蕊房门口。猎户家里多养狗,那几只狗平常也没少打出去咬兔子咬狍子,野性十足,对付不认识的人说不定就扑上去了。 哪怕有贺拔氏在,秦萱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让狗看门好点。 几个开始忙活起来,她将捕鱼要用的东西在前一天夜里都准备好了,直接就往车上放。 小白大早上的被吵醒很不耐烦,但是这两三个月来,它没少被秦萱“折磨”,一开始嫌弃豆粮不合口味,结果被饿了三四天,闹脾气就拿马具锁着。 一来二去的,白马渐渐老实下来了。 小白瞧见秦萱,鼻子冲出一股白雾来,带着点儿看不上。秦萱完全不在意,倒是盖楼犬齿凑上去,从怀里掏出一块盐块来,笑嘻嘻的给小白舔。 结果小白一蹄子踹过去,差点把盖楼犬齿给踹翻在地。 “怎么他能靠近,我喂个东西都不行了!”盖楼犬齿从地上爬起来,瞧着小白鄙视的小眼神顿时觉得自己自尊心受创了。 “这个你去问马。”盖楼虎齿把马肚子上的扣带扣紧,再三确定依据扣稳之后,回头瞧着弟弟,“再说这匹是秦萱的,也不是你的,不听你的话,不是很正常么!” 这白马,兄弟两个莫说骑了,连摸都没有摸过的。这马性子烈的很,之前被人服侍的太好,在马厩里瞧见黑马靠近立刻就踢,马都这样了,别说人。 “……阿兄,你还是我阿兄么?”盖楼犬齿郁闷道。 “就是你阿兄,所以才讲实话。”盖楼虎齿将东西收拾好,将最后一套渔网收好。 一切准备妥当,几个上了车,小白心不甘情不愿,也被扣上了皮带和黑马一起拉车去。 车上的人手里拿着灯照明,几个人都是把自个包的只露出一双眼睛。捕鱼这种事就得赶早,不赶早指不定就被哪家给占了先机。 前几年,盖楼氏兄弟都还小,在这上面老是吃亏,后来盖楼虎齿长大了才好点,现在又多了一个秦萱进来,只觉得底气足多了。 小白哼哧哼哧的,老大的不满。 秦萱坐在车上,两只手揣怀里,只当是看不见这小家伙的烦躁。 原本的河面上已经结成了厚厚一层冰,两人带车还有马在上面跑过都没有任何问题。 到了原先就选定了的地方,他们来的都很早,这会四周都还没有人,火把点起来,然后把带来的驽马蒙上眼睛一圈一圈的开始推锥。 河边上的冰层甚厚,想要将上头的冰凿开,没有一定时间是不成的。 从天黑到天亮,终于锥子打了进去,盖楼兄弟把上头的锥子给移开,秦萱将马给牵好,渔网从打出来的眼儿里撒进去,等到过那么一会才拉上来。 这都已经做好了,不远处有人赶着马一路飞奔过来,瞧着那边已经有人了,声音立即远远的传过来。 “你们懂不懂规矩!这地方是我们先看上的!” “阿兄,来不要命的了。”盖楼犬齿嗤笑一声,这会谁还管你谁先看上的,先到者得! “你们是甚么人!”盖楼虎齿自小就在乡里打滚,小时候没少受人欺负,到了大了一把的好力气,也知道怎么样才能把人给吓走。 他这一声嗓音洪亮,中期十足,远处都能听得清楚。 秦萱手里拉好黑马和小白,黑马对着小白犯花痴,磨磨蹭蹭想要靠近,结果一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