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清醒着,除非有足够忍耐力,恐怕到时候还得叫人按着手脚。到那会就没那么好下手了。 家人用酒让慕容奎把麻沸散服下,过了一段时间之后,那边小童从煮沸的水中将各种刀具捞上来。徐老也仔细的将双手洗干净,甚至指甲都剪的连个头都看不到。 等到一切就绪,开始动手了。 旁边的那些疡医,都听说过华佗当年让病患服下麻沸散之后,开膛破肚进行救治。不是没有人想过给慕容奎割去腐肉,但慕容奎的身份摆在那里,让他们踟蹰不前,不敢下手。给这类权贵治病,医者求的就是一个稳,任何治疗都不会没有风险,万一给治出个毛病了,全家老小的命要还是不要? 所以大家宁愿在药方上下功夫,也不敢动慕容奎半分。 徐老看起来有些年纪了,但是下手起来相当的利落。每一刀都没有半分的犹豫,慕容奎在战场上没有被敌人捅刀,回头却被自个的女人捅了一刀好的,这会还要被疡医割来割去,伤口流淌出来的血很快沾上了徐老的手。 旁边的疡医瞧着徐老爷子面不改色的割去腐肉,个个脸色惨白,有几个两股战战,差点两眼一翻晕过去。 里头人在忙着,外头也有人在等。 说句实话,这个节骨眼上,就算慕容奎死了,也能很快实现过渡。秦萱正坐在慕容泫身后,看着这一大家子心里想道。 慕容奎的儿子已经有四个长成了,不管哪一个都能挑起这个大梁。只不过慕容汉化已久,到慕容泫这里已经是第三代,对父母尽孝,虽然没有汉人那么深入骨髓,但也绝不可能对躺着的父亲不闻不问。 秦萱在那里坐着,想起慕容泫从来没有和她说起过府里头还有这么一个人。能够一眼看出她的性别……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历? 秦萱坐在那里百思不得其解,她可是装了这么多年,而且是在男人扎堆的军营里头,都没有被识破,倒是在一个老头子面前被揭穿,这到哪个人的身上都有些郁闷。 不过眼下人太多,她也不好直接问慕容泫,只能等到回去之后再说。 慕容明时不时就看慕容泫身后的人一眼,慕容泫看过去,“四郎不舒服吗?” 慕容明只顾着看秦萱呢,慕容泫这边突然冒出的一句话,差点把他的魂给吓脱。对着这个兄长,慕容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虚。 “没有。”慕容明转过头答道。 “那就好,我看四郎一个劲的脖子抽动,还以为你身体不适。若是身体不适,让他们给你看看也好。”慕容泫说这话的时候,当真是一个关心弟弟的好哥哥模样。可是听到慕容明的耳朵里头就不像那么回事了。 慕容捷闻言瞥了一眼慕容明,方才他一心都在那边的父亲身上,也没有察觉到这个弟弟在作甚么,“四郎?” “我没事。”慕容明有些心烦气躁。 “那就好,好好坐着。”慕容捷吩咐了弟弟一句。 慕容翱时不时看了一眼那边的漏壶。漏壶是汉人用来计时的用具,这玩意儿在宇文部里头看不到,他到了这会还有些用不惯这个东西。还要问一问儿子,才知道具体过去了多少时间。 慕容文兄弟从小就没见过这个玩意儿,但是年轻人对于新鲜事物的接受总是很快的。 过了许久,那边终于传来消息:已经好了。 原本枯坐着的慕容煦终于从茵蓐上起来,他眼角瞥见慕容泫过来,装作没有看见这个弟弟,直接大步向慕容奎的院子里头走去。 两兄弟才吵了一架,而且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好面子的慕容煦自然觉得被兄弟下了面子。 慕容明瞧见鼻子里头轻哼了一声。 徐老将手上的鲜血清洗干净,那边一群疡医有一半的人已经支撑不住了。哪怕看过各种伤口,遇上这种又割又缝的,也不是人人都能扛得住。 擦拭完手上的水,他一出门就见着迎面而来的慕容煦。 慕容家的男人,容貌好,身材也十分的魁梧。慕容煦生生的要高出徐老一个脑袋,站在那里都能把阳光给遮了一半。 “大王如何?”慕容煦对着这个慕容泫送来的疡医没有半点好脸色。 徐老倒也笑呵呵的,“回禀世子,大王一切无恙。”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