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的笑意轻松而明朗,就这么直直撞入薄彧的眼底,丝毫不曾避讳。 他压根不害怕薄彧,也从来没想过躲过他。 早在第二次他们做暧时,顾栖池就已经清晰地知道,他可能要陷进去了。 无关其他,只是因为薄彧,是因为他这个人。 尘封已久的心门被薄彧小心翼翼叩开一个几乎看不见的缝隙,对方笨拙地用温暖把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脏填满,直到那些温暖能从心间溢出来。 顾栖池比任何人都知道,他在清醒地沦陷。 薄彧会在凌晨三四点钟的晚上毫不犹豫地接起他的电话;会一夜未眠赶最早一班的飞机来看他;会不动声色地观察他喜欢的菜色,然后将餐桌上的餐食都换成他最喜欢的;会因为他的胃病而主动去研究食谱,悄悄地和大厨学习做菜;会毫不犹豫地帮他出头,不论对方是顾家还是宋氏…… 薄彧却从来不会主动去告诉他,因为这一切只靠嘴来说的话,好像显得格外苍白。 可薄彧不需要说,因为顾栖池会看。 薄彧那些汹涌的爱意早在初见之时就在心底埋下了种子,日积月累,悉心浇灌,最终在心底喷涌而出,迸发出嫩芽,一步一步成长为擎天巨树,盈满心田,最终为他撑开一片阴翳。 春日盛华,夏日葳蕤,秋日盈实,冬日蕴藏。 他总会为他遮风挡雨。 所以顾栖池放任,顾栖池纵容。 这份汹涌的爱意终有一天会席卷而上,溺亡者甘愿沉沦,一发不可收。 “薄彧。”顾栖池又喊他,“抬头,看我。” 这是那一天,他来接他的时候说的。 今天顾栖池原封不动地复述。 他抿了唇瓣,眼角眉梢因为羞赧不自觉晕开一抹粉色,耳朵也因为寒冷而冻得通红。 这场雪不知道什么时候下得更急了些,雪势加大,漫天的雪四散飞扬,黑发被染成白色,在光下折射出不同的光。 周围的风声清晰可闻,呼啸而过,顾栖池的声音很清晰地砸在耳旁,砸在薄彧的心里。 他说:“薄彧,我还没有谈过恋爱,所以你要追我吗?” 你和我,从最简单也最真诚的那一步重新开始,不再有其他什么影响的因素。 你来追我,我们谈恋爱吧。 就在这个冬日,就在这一刻。 大雪不断地落下来,却不让人觉得有什么冷意,反而被沸腾的血液湿濡地融化,雪水和缓流进薄彧的内心空白的深处,填补那些滋生出来的不安与忐忑。 薄彧闭了闭眼,似乎是不敢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喉结上下滚了下,顾栖池甚至能听得到很明显地口水吞咽的声音。 在初雪日,在凌晨两点的午夜。 薄彧探过头去,嗓音很哑,掌心滚烫,扣在顾栖池的后颈上,滚烫灼热的吐息几乎是砸在顾栖池的耳廓,他倾身询问他:“顾栖池,我喜欢你,所以可以在追求前接吻吗?” 顾栖池将他的表情尽数纳入眼底,然后微微笑着,他伸出手,揽上薄彧的颈,先亲了下薄彧的唇角,而后道:“薄彧,我们接吻吧。” 薄彧扣着他后颈的力道猛地加重,方才那些温柔的舔吻仿佛是一个错觉,他凶狠地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吞掉。薄彧的唇舌再度抵进来的时候,顾栖池顺从地张开嘴,任由他放肆。 他一下又一下地轻吻着他,没有放过口腔中任意一个角落,搜刮着他的津液,吞入腹中。薄彧在之前可能吃了什么薄荷味的润喉糖,顾栖池承受着他的吻,漫不经心地想着。 但很快被薄彧发现,很重地咬了下他的舌尖,将他的思绪唤回,混杂着薄荷糖的凉爽气息烙印在唇瓣,薄彧柔软的发丝蹭过自己的耳廓,鼻尖浮现出很淡的香味,是对方的洗发水的味道,和自己的如出一辙。 顾栖池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又被强硬地扣起下颌。 水渍声在耳边不停响起,混杂着呼啸的风声,顾栖池却只能听得见自己胸腔之中疯狂躁动的心跳声,鼓槌一样,一下又一下敲击着耳膜,让大脑都忍不住随着心跳声而起伏发麻。 过度的窒息感让人头脑眩晕,舌根被吮得发麻,顾栖池被亲得整个人都在发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