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稀疏的光穿透进入,笔直的光束被凌乱的物体分割成几段,驳杂地投映在顾栖池的脸上。 他双手抱臂,漫不经心地斜倚在工作人员的更衣室上,好整以暇地看着顾予宁气急败坏的模样。 有些好笑。 顾予宁最会装了,一副楚楚可怜的白莲模样,不管遇到什么事情,第一反应总是卖惨。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这话其实不假。在顾予宁和顾栖池身上尤为应验。 “你有事?”顾栖池眸光冷淡,居高临下地扫视过他,语气是说不出来的轻蔑。 顾予宁平生最恨的就是顾栖池这张脸,和他能轻而易举得到的东西。 他冷着脸,咬牙切齿地上前,愤怒道:“顾栖池,你刚刚在台上是什么意思?” 见他还想上手触碰自己,顾栖池皱了下眉,利落躲开。 反倒让扑上前来的顾予宁险些摔了个狗吃屎。 顾栖池掸了掸身上的灰,五官轮廓被光影切割地利落分明,像是远古希腊高高在上的神祗,清冷而高贵,神圣而不可侵犯。 他很轻地笑了下,语气却带着丝丝缕缕的寒意:“顾予宁,听不懂人话吗,就是字面意思。” “我在骂你,骂你是个装模作样的小人。最适合干的,就是这些偷鸡摸狗的事。” 顾予宁被这话一激,再也难以维持表面上的太平,整张脸都有些狰狞。 顾栖池他怎么敢?! “顾栖池,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攀上了薄彧这根高枝吗?” 他讥讽着,言语癫狂:“你不过就是个被他玩弄的烂货。没了顾家,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看得上你?” “我听说,他和你结婚这么久,都没带你回过薄家的大宅,更没带你参加过什么酒会。知道人以为你和他结婚了,不知道,还以为你是他外面包养的小情儿呢。” 顾栖池没有搭理,只是觉得好笑,兴致勃勃地欣赏着顾予宁这副歇斯底里的模样。 顾予宁还在继续,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你不知道吧,顾氏和薄氏的合作就在这个月,一旦双方达成合作,城北的那块地皮被开发,你猜猜,第一个被踹的人是谁?” 城北的地皮? 顾氏和薄氏合作? 顾栖池搭在小臂上的指尖顿了下,在脑海之中迅速回顾了一下,觉得有些耳熟。 没记错的话,顾予宁刚说的那块城北的地皮现在是在他的名下,那东西好像是薄彧送他的新婚礼物。 眼眸中染上些许兴味,顾栖池又瞥了眼上蹿下跳的顾予宁。 事情好像变得有趣起来了。 薄彧是给他准备了什么惊喜吗? 顾栖池后退了一步,踹了一脚旁边的小矮凳子,恰好落到顾予宁的小腿上,在对方挣扎着起身时,猛地出现一个阻碍。 对方没注意到,直接被绊倒了,手肘磕到粗糙的地面,擦出丝丝血迹。干净的白衬衫上也沾了满身的灰,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以后被踹的人是谁我不知道,但现在被踹的人好像是你呢。” “我亲爱的好弟弟。” 顾栖池抬高了下颌,修长的脖颈扯出干脆利落的弧度,眸光凛冽,蔑视而不屑,看着地上的顾予宁仿佛在看一团垃圾:“你可以从现在开始,每天跪着在佛祖面前祈祷,看看我什么时候能滚出薄家。” “但在这之前,你或许更应该为你曾经做过的那些事忏悔,以防佛祖非但听不到你的祷告,还会把你拖入地狱。”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