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慢腾腾从书袋中翻出书,“马上就要上课了,你还没用午饭不饿吗?” “饿什么饿!人生有许多事情都比吃饭紧要!”辜悦如神情亢奋,一把握住了沈栖的手,激动着道:“你知道么,居然那个裴公子连胜了两把!连着上官师父都交口称赞呢!” “哦……”沈栖神色淡淡的应了一声。 “你怎么这么没劲,才‘哦’了下,这事情难道不值得惊讶的吗?居然有人胜了宋景元!”辜悦如对沈栖的态度大为不满,忽然又道:“还有,那裴棠分明就是国公府的三少爷,你怎么可能不认识!” 沈栖自知逃不开,只能支吾着含混了过去。 下了课回去的马车上,裴娆一路神情纠结,沈栖见她恍恍惚惚一下午都没上好课,便问了什么回事。 裴娆一脸疑惑不解,纠结着嘟囔:“你说……我那三哥怎么能连胜宋景元的呢。” “……”沈栖干笑了一笑,“我哪能知道。” 裴娆越想越觉得匪夷所思,“中秋晚上圣人的试题三哥都没能交上呢,怎么……怎么能赢了宋景元呢。” “嗯?中秋他没交诗?”沈栖心突突了一下。 裴娆郑重的点头,以为沈栖跟她一样起疑,越发肯定的说道:“是我娘亲口说的,不能有假。” 沈栖心中微微一颤,深吸了口气,她那晚上当众写的那首诗就是裴棠的得意之作。不会是……他也正巧写了这首,因自己先念了出来,才放弃了吧?沈栖掀开车窗帘子朝着前头看了眼,载着裴棠的那辆马车正疾驰在前头。若是那样的话,岂不是自己拖累他了?沈栖没拿人手短的时候还能理直气壮,这会有点臊得慌。 裴娆推了推她,“你脸红什么?” “热……”沈栖心虚的回。 裴娆扫着她哼了一眼,“古里古怪。” 马车在国公府门外停了下来,沈栖下车的时候前头那辆马车已经重新往马房驶了。再往府里头看,也只能看见裴棠的一个背影。 裴娆也在那望着那背影长吁短叹,“三哥怎么能胜了宋景元呢。”看模样,是为了宋景元的连败伤心多一些。 沈栖背着书袋回了自己暂居的那小院,见了奉灯就问:“昨日二表姐送来的东西里不是有一块黄石异兽镇纸?你给我找出来。” 奉灯跟在左右,又小心提了一句,“昨日二姑奶奶送了这些东西来,姑娘照理也应当亲自过去谢一谢,一来二往也好亲近些。” 沈栖偏过头看着她,想了片刻点头,喃喃道:“极有道理。”念头一起,就不能拖延,沈栖过去了。 “栖表妹。”裴井兰正跟人在说话,招手让沈栖过去她身边做。 沈栖瞥了眼背对着的那人,再看一眼,心中略微有些怯却,不想继续往前走了。 裴井兰察觉她神情有异,便笑着道:“不是外人,是你三表哥,今日也去了你一处书院念书。” 沈栖虽然惊异裴棠这会怎么在这,可听她这话并不知道自己和裴棠的那一层关系。沈栖走过去坐下,强颜笑着说:“没想到三表哥也在这边。” 裴棠手中正端着一盏茶,闻言丝毫未动,连眼皮都没一掀。 裴井兰只觉得这两人气氛有些违和,打量了两眼却也说不上哪里奇怪,只向沈栖问道:“你怎么来了?” “二表姐昨日给的那些东西我还没来谢过,过会怕做功课晚了来不及过来,就凑在饭前来了。” “那便在我这边吃了。”裴井兰笑了道。 裴棠一直面无波澜,直至听见“做功课”这几个字才抬眸朝着沈栖那飞快的扫了一眼。他搁下茶盏,对裴井兰出声:“二姐,我先回去了。” 裴井兰点了下头,也没挽留,目送着裴棠站起身出去。只是人还没走出去,另有一人进了来,口中笑着道:“井兰,你……”她一见屋子里头还有两人,怔了一下,而后才继续:“你随我出来。” 裴井兰立即起身唤了一声,“母亲。”将手递给了大夫人沈氏握着。沈氏招了招手,示意余下两人也跟着出去,又抚着裴井兰的手背道:“也是你福分好。” “母亲……”裴井兰一听这话就稍稍拧起了眉头,“母亲是来做说客的吗?” 沈氏将人带着站在了庭中空地,此时天色已经稍稍有些暗了,“哪里用我做什么说客。” 忽然一声巨响从当空传来,天际都会震亮了似得。她抬眼看过去,头顶苍穹才刚爆了一朵烟花,万千金屑垂落,宛如下了一场璀璨金雨。 紧接着还未等光屑散尽,第二朵第三朵也全都在小院的上空炸了来来。沈栖从未见过这样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