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焕章默不作声,翻身上了另外一匹马的马背,敛着声音道:“你一人过去应付不来。”语气坚决竟然不能容人反驳的样子。 沈栖深吸了口气,眸光复杂的看了眼宋焕章,将要开口又见他出声道:“只有我去了,才能稳住那帮自称‘先帝旧部’的人。” 不论那群人是否真是先帝旧部,宋焕章亲自出现在那的确是一个极大的说服力。沈栖凝眸点头,又吩咐了在场的的五六个裴府护卫一道策马前往城郊。有赵王的令牌和虎符,即便是下了钥的城门也重新开了起来。 裴肯也一道过来,他心中焦急,在这深夜更是提了十二分的小心在前头带路。过了不多时,在前往庄子的途中果然见到了重重叠叠的火光。古来兵马见虎符行事,那主将将宋焕章手中的虎符跟自己所持的那半块做了比对验了真伪后便听令叫这五千人马待命原地,非但仍由这一行人进入包围圈内,自己还亲自护送。 穿过阵群不足两丈远的地方果然是处庄子,只是围拢此处的兵马人数众多,最开始在外围倒是不能发现。 那紧闭的黑漆大门忽然被人从里头打开,出来个身形魁梧的彪形大汉,神情极为不厌烦的开口道:“怎么招……是不是真要杀了人见了血,你们才知道爷爷们都不是吃素的?”他大声嚷嚷,显然也是没有将门前端坐马上的几人放在眼中。即将要住转身进去时忽然又停住了脚步,稍稍回转过身,“你们是什么人?” 此处主将跟随了前来,立即扬声道:“你们自称是先帝旧部,怎么连这人是谁都不知道?!” 那大汉这才愣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快步回了庄子,将门“嘭”的一声合了起来。沈栖心中焦虑不安,不知不觉中死死的握紧了手中的缰绳,力气之大几乎能之扯碎了。 宋焕章转头看他,想要出声抚慰,可这话刚到嘴边又仿佛被什么哽住了,再出不来。 不一会,那魁梧汉子又重新出来,不同的是身旁还带了两人。一五六十岁年纪的人站在当中,想是资历最老的,因着之前都是这几千守城军的主将在此跟他对话,所以这遭他仍旧只跟那人喊话:“管他是什么人!我只消皇帝交出先帝之子!” 那主将面有愠色,“尔等胡搅蛮缠,竟连是不是先帝之子都认不出来!” 那老者古怪笑了数声,他虽然年纪看着大,可精神矍铄,这几声笑出来也是底气十足,声音洪亮。“以为随意拖个人来假扮,就能骗得住人?” 沈栖见这行人并不讲理,方才一刻入内早就应对了对策,亦或许他们早就受人指使,无论来的是宋焕章还是先前那个被认错了先帝之子,他们都能一口咬定了是假的。沈栖心中愤恨,怨自己思虑不妥当,早知如此就应当的连着那个假的也一并弄过来,免得让这一行人有找借口的空子。 宋焕章侧过头去听那主将不知低语了几句什么,等沈栖瞧见两人已经分开,宋焕章怕她担忧,便如实道:“咱们在前头吸引注意,再挑几个从侧方翻墙入内摸探情况再说。” 沈栖愁眉不展,语气中也不自觉的染了小心翼翼,刻意压低了声音道:“只怕这庄子里装了两三百人已如困兽,这要真有些风吹草动反而会激怒了他们,叫他们提前下手了。” 宋焕章不是没有想过这可能,只是眼下大军用虎符能轻易调遣,可这群‘先帝旧部’却不是能随意掌控的。这时间越是一分分的流逝,越是到后头越是危险,倒不如现在他们还能占据上风。 “你大可放心——”宋焕章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这个,他从沈栖身上收回了目光,又重新转向了那庄子正门口站着的几个人身上,薄唇开阖声音又轻又低沉,“保老国公一行人平安于我也有好处。” 沈栖心内不经意猛颤了一下,暗道原来她这脑海中才一闪而过的念头竟然这样轻易叫他看穿了。? 那主将扬声道:“速速放了老国公一应人等,否则真荡平你们现在所在的庄子。” 那几人听闻这话,脸上的神情各个都不曾变化,只仿佛什么风浪都早已经见过,根本不讲这点威吓放在眼中。 沈栖倒是想开口乱了他们心智,可偏偏宋焕章一再示意她不能开口,稍稍忍耐。 这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阵马蹄声,他们几人皆是侧转了身去看,只见当先而来的是个穿明黄色群衫的少女,她那马还未完全勒停,她就已经从马背上翻身跳了下来,与她同来之人也都纷纷下马,一个硕大的布袋也从一人马背上被扔了下来。只见那布袋落在地上还在不断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