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在长寿宫中一番话,皇帝不得不重新考虑耶律辰所请。 不错,这个儿子离京十二年,此次回京虽然是他默许,可是说他没有怀着别的心思,他耶律隆毅并不相信。 可是,说他有什么不轨之心,他依然不能相信。 就如这次,大漠上一伙强盗,在众皇子眼里,本不算什么。带兵剿匪,又能有多少功绩?不过是朝上得自己几句赞誉,赏些东西罢了,他非但没有一句推辞,还倾尽全力,将强盗一网打尽,足见当真是一片为民之心。 而他谈到吏治…… 难道,那些杀人越货的强盗背后,还当真藏着什么隐情? 只是,此事如果去查,牵动的不止是吏部,还有掌管吏部的六皇子耶律真。那可是自己最器重的一个儿子! 可是若耶律辰所言是实呢?苍辽若果然有官吏贪赃枉法,祸及百姓,那可就是苍辽国的一颗毒瘤,若不设法查出来除去,这好不容易平定的江山,岂不是又再被这些人败坏? 只是那个儿子自幼不在身边长大,他的心思,当真难以猜透。 皇帝左思右想,难以取决,竟然一夜辗转。 第二日早朝,依例处置过朝政之后,见再没有旁的朝臣奏禀,皇帝瞧着阶下立着的钰王不禁踌躇。 按理,钰王剿匪有功,昨日就已回宫缴旨,今日理当下旨嘉奖。 可是,嘉奖了钰王,就必然要传令处置盗匪,究竟是径直发落,还是追查背后的隐情?还当真难以决断。 朝臣无事回禀,皇帝不说话,也不退朝,早朝竟然冷场。 众臣躬立不动,心里却已在暗暗奇怪,不知发生何事。立在皇帝身边的大内总管也满是不解,低声唤道:“皇上……” 昨夜听到皇帝翻来覆去没有睡好,难道这会儿是困的走了神? 不说话还不行! 皇帝深吸一口气,又向阶下的耶律辰望去,斟酌道:“前几日有百姓出首,说大漠上盗匪横行……”话刚说半句,就见三皇子耶律郯出列,向上行礼道:“父皇,儿臣有事回禀!” 有事你不早说,让你父皇这么纠结! 耶律隆毅的话被他打断,瞪他一眼,但也正好可以暂缓一下,点头道:“安王,有何事?” 耶律郯将手中奏折高举,朗声道:“启禀父皇,昨日一早,钰王剿匪回京,已将所擒盗匪押入刑部大牢,共计一百四十三名。” 皇帝有些头疼。 还以为他有什么事要说,正好将此事暂时避开,偏偏他说的还是此事。 可是既然已经说出来,又不能不理,皇帝只得点头道:“钰王剿匪有功,理该嘉奖,至于盗匪……” 皇帝略一沉吟,就听耶律郯接口道:“父皇,从昨日午时之后,有百姓相继前往刑部、京尹司出首,陈述盗匪桩桩罪行!只因人数众多,刑部不敢自行做主,承报儿臣。” 皇帝点头道:“你掌管刑部,自当为朕分忧,酌情处置就是,如今又禀什么?” 若他能审问明白,倒免得自己在这里为难。 耶律郯道:“回父王,盗匪截道,自有朝廷律法,儿臣自当依罪论处。只是儿臣审问之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