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辰倚树而坐,耳中听着贝妤所抚的乐曲,脑中却在回旋另一人的琴声,浑没有留意自己的身边围上十几名小姐来。 此时听到贝妤琴声渐寥,张开眼,就见身周已零零落落坐着十几名小姐。 离他最近的一位小姐见他睁眼,立刻点头赞道:“贝县主的琴,当真是有如天簌,莫说在我上京城已是翘楚,怕就是大邺也难听闻罢?” 你知道什么是天簌?井底之蛙! 钰王殿下腹谤,但不想抵毁贝妤,并不接口,耳边,似响起另一名女子的琴声,不禁轻轻一叹。 贝妤的琴,故然已经抚的极好,可是,或者是受苍辽地势、民风所限,总是少一丝灵气。而唯有她!那样的琴,才算是天簌。 另一位小姐察颜观色,见他眸中闪过一抹不以为然,立刻摇头道:“贝县主的琴抚的自然是好的,只是女子抚琴,总是柔弱一些,殿下雄才大略,怕不能入殿下的耳!” 这一回,钰王殿下连应都不再应一声,只是将目光投远,向营门望去。 入营这么久,怎么还没见那疯丫头出来? 也就在此时,贝妤那几声寥寥的琴音传来,伴着她柔漫的歌声。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可知? 耶律辰心头微动,一瞬间,似回到自己建府那日,那个丫头当众抚出这琴曲的场景,同时也捕捉到贝妤身边那条熟悉的身影,不由勾唇,微微一笑。 虽说钰王生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横样,可是他不言不动时,自有一股威仪,令身边的少女纵然心动,也不敢造次。 而他这一笑,顿若阳光穿破云层,将整个天地点亮,也使周身锐利的气势冲淡几分。 众小姐心头一窒的同时,原来的敬畏倒少去几分,一名小姐忙将一个托盘送到他面前,含笑道:“听这么一会儿琴,殿下想来渴了,闻说这水果是从潭曲运来,又在水里浸过,极是脆甜可口!” 只是听一会儿琴,又没有打架,口渴什么? 耶律辰微微勾唇,摇头道:“多谢,本王不渴!”话虽说的客气温文,拒绝的却颇为直接。 那位小姐微微一僵,瞬间又展出一张笑脸,俯首道:“臣女造次,殿下这会儿不渴,臣女便留着,殿下几时要用,几时取用就是!” 另一位小姐移过身子,含笑道:“姐姐又何必辛劳,那边案上,早已备下各式水果甜点,哪里又劳姐姐取来?”将前一位小姐说的涨红了脸,又转向耶律辰道,“臣女听说,虽说这里是皇家围场,可是仍然挡不住狼群,可是真的?” 耶律辰点头,“嗯”的一声,算是回答。 那小姐见他应了自己,一张脸儿兴奋的通红,却颤颤的又向他移近一些,脸上带着些恰到好处的惊惧,颤声道:“莫说瞧见,只是想想,臣女便害怕的很!”悄悄瞄他一眼,又向他身边凑近一些,似乎在寻求他的庇护。 这样的距离,耶律辰鼻端顿时闻到一缕浓浓的脂粉香,虽然并不呛鼻,显然是上品,却仍令他心中不适,一甩衣袖正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