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是心头一凛。 耶律辰也是一惊,霍然站起,连忙问道:“你说信使刚刚进城?” 守兵答道:“回钰王殿下,正是!” 耶律辰脸色微变,下意识转身向城墙外望去,但见夜幕下,远处一片漆黑,看不清任何景物,心头却越发紧了一些。 虽说看不清城外,可是这上京的城墙,自己熟之又熟,皇帝上城之后信步而行,这里,已经接近西城门! 从这里进城的信使,八成是经大漠过三里湾才来到上京。 如今大漠上不止道路未开,还有早晨那场卷着大雪的风暴…… 耶律辰越想越惊,立刻向皇帝请旨道:“父皇,恐事情紧急,容儿臣前去一查!” 皇帝点头道:“你问明白,速速来禀!” “是,父皇!”耶律辰朗应,大步向城下奔去。 耶律邯见皇帝本要下旨赐婚,正寻思如何阻止,等守兵这一搅,那父子二人都将此事抛开,顿时心底一松,忙躬身道:“父皇,信使昏厥,怕难回话,儿臣请父皇应允,去传太医!” 是啊,若是有紧急军情,总要让信使说出话来。 皇帝点头道:“豫王想的周全,速速去传!” “是,皇上!”大内总管庞白立刻应命,即刻命随行太监飞奔去传召太医。 生出这样的事来,皇帝已无心游赏,带着众人向城下而来。 步下城墙,但见不远处聚着一群看热闹的百姓,微微皱眉,向卿鸿飞道:“你去瞧瞧,闲杂人等,命他们散了罢!” 卿鸿飞应命,拔步飞奔而去。 隔不过片刻,就见耶律辰快步而来,本来齐整干净的长袍已沾上斑斑血迹,躬身回道:“父皇,是朝廷兵部的信使,还不曾清醒,倒无性命之忧,儿臣恭送父皇先行回宫,等到信使醒来,问明缘由,儿臣即刻进宫向父皇奏禀!” “好!钰王辛苦!”皇帝点头,传旨打道回府。 隔这么一会儿,内务府早已将龙辇调来,太监闻命,立刻扬声喝道:“皇上启驾——!” 只这一嗓子,城门内外齐惊,众百姓才知这一伙人竟然是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和一众天潢贵胄,一时间,纷纷跪倒。 皇帝摆手道:“都免礼罢!”快步登上龙辇。 虽然是身在上京,可是刁斗小民,平日也没有机会得见天颜,他命免礼,却并没有人敢起身,胆小的俯跪地上不敢稍动,胆大的也只是微微抬头,向那高高在上的人物望去一眼。 耶律辰侧身避在道边,躬身恭送御辇离去,慢慢直起身来,抬头望一眼城上的盏盏灯火,不禁心底暗叹。 原想着,今日借着太后之名,说什么也要将赐婚的旨意请下来,哪知道要紧关头,竟然又生出这样的事来,看来,自己和楚大小姐的亲事,还当真是好事多磨! 可是事有缓急,钰王殿下心中的感慨也只是一闪而过,很快调整心绪,仍快步向方才人群聚集处走去,吩咐守兵将信使移往暖和的守卫房里,等候太医赶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