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眉峰微皱,竟然没有醒来,便轻轻拉开她的手臂,脱出身子,静静穿过外室,向屋外而去。 兵部诺大的院子里,此刻已灯火通明,守兵穿梭奔跑。 耶律辰扬眉,向不远处的阿传问道:“发生何事?阿江呢?” 阿传躬身道:“爷,方才是后进牢房那里发现守卫倒地,阿江大哥已赶了过去,命小人在这里守护王爷!” “嗯!”耶律辰点头,目光向院子里扫去,皱眉道,“既是牢房那里出事,这些人跑什么?” 阿传回头瞧瞧,也大惑不解,轻轻摇头。 这一会儿,在另几间屋子歇息的耶律元迅、明彦恩二人也已起身赶了过来。听到主仆二人对答,耶律元迅扬眉道:“必然是还没有查到贼人的踪迹!”见又有守兵跑过,立刻叫住,问道,“牢房里可曾有人逃走?” 守兵点头,又摇头道:“昨夜楚都统抓到的人,本已逃出牢房,却在门口被阿江大哥截住!” 昨天楚若帆抓到的人? 耶律辰扬眉,眸色微沉,立刻命道:“守住所有出口,四周布置人马,断不容一人逃脱!” “是!”众守兵本来正没有头绪,听到他的命令,顿时心中一定,连声呼喝,片刻间便各守一方,将整个兵部围的铁桶相似。 耶律辰道:“我们去瞧瞧!”当先向牢房方向而去。 耶律元迅与明彦恩对视一眼,快步跟在身后。 三人穿过一重屋子,便是兵部地牢的入口,但见门口已有四名守兵把守,门口另一边倒着两名守兵,牢门大开,里边正传出呼喝打斗的声音。 看到三人过来,四名守兵连忙见礼。 耶律辰目光在地上的守兵一望,问道:“可曾查过是被什么所伤?” 其中一名守兵连忙应道:“回王爷,他二人都是被人用重手法偷袭打晕!” 重手法? 耶律辰点头,下巴向牢门一指,又再问道:“是阿江在里头?” 守兵连忙应道:“是,王爷!” “我们进去瞧瞧!”耶律辰说着话,拔步就向里走。 “王爷,里边凶险!”守兵一惊,连忙阻止。 “无防!”耶律辰摆手,已越过他径直踏入牢房。 兵部的大牢,只是用来临时关押擒来的俘虏、逃兵,地方虽大,却只有寥寥几处牢房,一目便可了然。 从皇帝下旨,将南疆一案的葛将军问成死罪,葛将军便已移入刑部大牢。此刻这牢里关着的,只有三个人,其中二人手脚戴着镣铐,仍然关在牢房里。另一人的牢门却已打开,一个灰衣男子正与阿江在牢里激斗。 耶律辰瞧见,微微扬眉,含笑道:“这位兄弟好身手!” 从他听到声音,到此刻已有一盏茶的功夫,阿江既然将此人截在牢里,相斗少说也在百余招以上,居然还没有将他擒下,可见对方也不是庸手。 那人瞧见耶律辰,脸色微变,咬牙骂道:“钰王殿下,旁人都说你智勇双全,想不到却是无耻小人!” “无耻小人?”这个评语,耶律辰倒是第一次听到,微微摆手,命阿江停手,好笑问道:“怎么讲?” 那人与阿江一番激斗,虽说没有被擒,却已被他逼的喘不过气来,见他停手,也不再追击,靠墙而立全神戒备,却大声道:“你……你分明没有拿到什么人,对不对?这两个人,是假的!” “假的?”耶律辰扬眉问道,“怎么就是假的?” 那人道:“他们……他们不是……” 半句话出口,顿时惊觉,立刻闭嘴。 耶律辰微微一笑,又再问道:“你是说,他们不是你们的人,是吗?” 那人满脸气愤,闭唇不语。 耶律辰向他定定而视,一字字道:“你是定国公府的人,是定国公要杀明王爷?还是常王要害明王爷性命?” “你……你说什么,不……不是!都不是!”那人听到耶律辰的话,顿时脸色大变,大声反驳。 耶律辰轻叹一声,摇头道:“元睿比楚三公子年长一岁,自幼便是相识,他身边儿的人,楚三公子自然也是相识,你纵不认,又瞒得过谁?” “不!不是!我跟着七公子不过一年……”话说半句,惊觉失言,立刻闭嘴,只是说出的话,已收不回来。 耶律辰轻笑出声,点头道:“不错,你跟着元睿不过一年,这一年来,元睿向在京中,也不大与人走动,便以为无人会认得出你!” 那人惊悔莫明,向耶律辰怒视,咬牙道:“钰王殿下当真是奸诈!” 被擒一日,被人轮番审问,他都不曾松口,哪知道耶律辰几句话,竟然就将话套了出去。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