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辰率兵出征不过几日,是什么要紧的事,要立刻给他报信儿? 张信向王宁望去一眼,心中也觉不安,迟疑片刻,终于点头道:“是!昨日小人回钰王府,已差人往西北边疆报信儿,只是……只是……” 只是元霍来的太快,他回来时,派去的人怕还没有出城。 楚若烟向几人各自望去一眼,扬眉问道:“很要紧?” 四人互视一眼,都默默点头。 很要紧,只是不能说! 楚大小姐有些头疼,又再问道:“若是昨日的人当真被截回,此时再派人传信,可还来得及?” 来得及! 四人同时点头。 王宁迟疑一瞬,跟着摇头道:“若是昨日的人当真被元世子截回,他必然防备我们再派人出城!” 楚若烟轻哼道:“单凭你们自然不成!” 四个人:“……” 凭你楚大小姐,能将人送出城去? 当然! 楚大小姐翻个白眼,向张信瞄一眼道:“只是张信大哥要冒些风险!” 张信忙道:“只要能将消息送出,张信万死不辞!” 宁肯搭上性命? 这是多要紧的消息? 楚若烟眯眼向他望去一眼,沉默片刻,轻叹点头:“好吧!只是你们此刻任一人回钰王府,怕都会引人疑忌,如今可用的,也只你们四人而已!” “愿听大小姐吩咐!”听说有法子送信儿,四人立刻齐应,不知不觉之间,将“楚大小姐”改成“大小姐”,虽只是一字之差,其间的亲近之意已多出许多。 楚若烟点头,向张信、王宁道:“一会儿你二人跟着我前往孝康王府!”又指另二人道,“你二人分从东、南两门出城,分路赶往边疆,给王爷报信儿!” 他们两个人去? 那二人互视一眼,衡量事情轻重,齐齐躬身应命。 王宁不解道:“大小姐,元世子既有防备,只怕东、南两门也会安插人手,他们如何出城?” “笨!”楚大小姐横他一眼,悠悠道,“等到元世子将我们挡在北城门,东、南两城门自然会松懈!” 张信不解道:“我们不是去孝康王府,为何会将我们挡在北城门?” “因为元世子比你聪明!”楚大小姐翻个白眼,不愿再多做解释。 张信:“……” 有这么明晃晃鄙视人的么? 鄙视你怎么了? 楚大小姐这次连白眼都懒得翻,只是赶人出去准备,自个儿唤管家进来,低声吩咐一番,这才命人备车,唤紫菱更衣。 半个时辰之后,将军府大门缓缓启开半扇,王宁探头探脑向外张望一回,这才出来,躬身向里回话。隔一会儿,楚大小姐和紫菱都是一袭轻便衣裳,快步从府门而出,却往府对面的巷子里奔去。 巷子里,早已停着一辆寻常的二驾马车,马车不但狭小,也不曾挂上将军府的府牌。 楚若烟和紫菱快手快脚爬上马车,车帘放下,遮住二人的身影。 从二人出府,到二人上车,不过是短短片刻的功夫,莫说此刻街上无人,纵是有人,除非不错眼的盯着,否则断断难以留意。 马车那边归于宁静,紧接着,张信也带着四名家人出来,与王宁一同,快步穿过街道,护着马车向巷子深处而去。 几人离府,管家探头向外张望几眼,又速速缩了回去,半启的府门又再轻轻阖拢,像是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这一会儿,楚大小姐的马车不走长街,却在巷子里东穿西绕,向孝康王府方向而去。 离孝康王府已只有一条巷子,马车突然在一所小院前停下,楚若烟从马车里出来,已经换上一袭骑装,闷声不响的接过家人从小院里牵出的马匹,翻身而上,带着张信、王宁调转马头,向巷子深处驰去。 而方才所乘的马车,仍然由四名家人护送,穿巷子而出,径往孝康王府而来。 孝康王府的守卫瞧见,迎上询问,但见一名身穿轻便衣裳,头戴帷帽的少女从车上下来,向几人低语几句。 只是寥寥几语,守卫立刻躬身见礼,一名飞奔进府回报,另一名侧身引着少女进府。 与此同时,楚若烟与张信、王宁二人快马疾驰,七拐八绕,迅速向北城门接近。 穿巷而出,眼看北城门已在眼前,楚若烟一夹跨下马,清喝一声,向前疾驰。 哪知道刚刚冲至城下,只见斜里一匹战马冲来,马上人疾带马疆,“吁”的一声将马带住,战马长嘶,瞬间挡住了道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