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小姐!你出自将门,断不会与反贼同流合污,此人是钰王的人,楚大小姐还是不要管了吧?” 楚若烟摇头道:“钰王出征之前,将此人给了我,便是我楚若烟的人,你们拿他,可曾与我说过?” 和你说? 和你说了,还拿得到吗? 郑唯压下心中焦灼,劝道:“楚大小姐,钰王对楚将军父子痛下杀手,楚大小姐留他的人在身边,岂不是危险?” 楚若烟轻哼道:“钰王是钰王,张信是张信,有何干系?今日有我楚若烟在,你就不能将他带走!” 郑唯冷声道:“楚大小姐,郑唯身有军命,今日断不能将此人交出,还请楚大小姐见谅!” “好啊!”楚大小姐倒是不急,点一点头,在马上换个舒服的姿势,慢悠悠的道,“那我们便在这里僵着,让元霍的大军喝风去!” 郑唯:“……” 是啊,若是一日之内,自己不能赶上大军,到明日晌午之后,大军就要断粮。如此一来,元霍的大军不要说与钰王交锋,就是穿过大漠也会困难! 郑唯心中暗急,咬牙道:“楚大小姐,你……” “我出身将门,当知道没有粮草辎重,军心必乱!”他的话刚刚出口,就被楚大小姐接了过去,耸肩道,“那又如何,横竖元世子又不是我楚若烟的谁!” “你……”郑唯气结,憋了片刻,才恨恨道,“楚大小姐,你……你岂可如此无赖?” “有何不可?”楚大小姐被他说笑,侧头向他斜睨,含笑道,“怕是郑副将久在军营,不知道我楚若烟的名声?” 名声? 郑唯微怔,瞬间想起,眼前这位,是上京城中出了名的女混世魔王,无赖算什么?任闯出多大的祸来,自有父兄替她撑腰,就连皇子们也招惹不起,皇帝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楚若烟见他愣怔,摆摆手,长叹道:“郑副将,今日我既瞧见张信,就断不会容你将他带走,你若定要动手抢人,到头来,只怕是人你抢不回去,明日也断断赶不上大军!” 他赶不上大军,元霍的大军就要断粮! 郑唯咬牙,转头向驮架上望去,但见张信身上的绳索已被解去,整个人脱力的靠坐在余下的几只麻袋上,闭目养神。 而救他的两名黑衣蒙面人却双手环胸,立在他的两侧,向这里冷冷而视。 想到方才二人的身法,郑唯不自禁的咽一口唾沫。 看来,不要说旁人,就是这两个黑衣,自己就未必战的下来。而自己所率的这些兵马,都只是军中最寻常的兵士,又如何与高手相争? 转念间,就听大漠方向哨声又起,听来已在三里湾外。 楚大小姐扬眉,露出浅浅笑意,轻叹道:“郑副将,你若此时放手,若烟可以送你出三里湾,若是不能,那就留下在这里玩玩罢!”说完,正一正身形,向驮架上二人道,“带张信走!” “是!”二人齐应,俯身将张信扶起。 这是要立刻动手? 郑唯心中一紧,立刻道:“等等!” “怎么?”楚若烟扬眉。 郑唯咬一咬牙,终于点头道:“好!张信给你,还请命人让路!” 早说不就完了! 楚大小姐笑起,点头道:“好!”自衣领中取出一枚哨子,呜呜的吹起。 她的哨声一起,三里湾外的哨声顿停,紧接着,一阵马蹄声响起,由近而远,很快便归于沉寂。 都说楚家父子用兵,都是指挥自如,不想这楚大小姐调动人马,竟然也是如此运转如意,不愧为将门之女! 郑唯心里暗赞,立刻传令整兵,将张信几人所在的驮架抛下,过石桥开出三里湾。 张信坐在驮架上,遥望郑唯所率的兵马走远,强撑起身,一跃而下。 只是他被绑整整两日,不止水米未近,还受许多酷刑,双脚落地,只觉双腿一软,踉跄几下,几乎摔倒。 王然忙抢前将他扶住,低声道:“张信兄弟,可能乘马?” 张信轻轻摇头,向前几步,给楚若烟施下礼去,俯首道:“小人诸事瞒着小姐,不想小姐竟会为了小人兴师动众,小人如何敢当?” “兴师动众?”楚大小姐笑起,摇头道,“不过是六个人,也算不上兴师动众!张信,你可莫为给自个儿脸上帖金!” 六个人? 张信错愕。 “是啊,六个人!”楚若烟点头,看看两名黑衣人,又转头向石桥另一边望去。但听蹄声踏踏,一人一骑已越桥向这里而来,马上躬身道,“见过楚大小姐!小人幸不辱命!” 此刻两名黑衣人也跃下驮架向这里而来,同时躬身道:“小人幸不辱命!” 面巾拉下,张信终于认了出来,吃惊道:“你们……你们岂不是怡郡王身边的几位大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