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守卫瞧见,伸兵刃截住,为首一人扬声问道:“你等是何人,往何处去?还不下马受查?” 楚大小姐端坐马上,并没有下来的意思,下巴一扬,傲然道:“姑娘是谁,凭你们也能问?速速去通禀段守备!” 守兵:“……” 这丫头是谁,这么大的谱儿,还当真是没有见过! 张信瞧见,也不禁暗暗咋舌。 认识楚大小姐已有两年,楚大小姐的嚣张拔扈也不是没有见过,可是这鼻孔朝天的傲慢架式,可当真还是第一次见。 莫说回京只有两年的张信,就是认识楚大小姐十年的陆凡,见此情形也不禁错愕。 如果不是亲见,还不知道楚大小姐有如此骄狂的一面。重要的是,他们远赴西北边疆,为的是查明边疆情况,楚大小姐如此招摇,真的好吗? 这宁宜府地势偏僻,既不是上京通往西疆的正途,也不是西北往大漠的必经之地,就连商旅也是少见。这守兵在这里土生土长,平生足迹也不过方圆几十里,平日所见,段守备便是最大的人物,又哪里能看出眼前几人的来路? 见楚大小姐目中无人,竟然胆敢直言要见段敬源,立刻胸膛一挺,大声道:“哪里来的乡巴佬,我们大人也是你说见就见?还不快快下马,让爷搜查!” 还有人敢搜查楚大小姐? 张信忍不住笑出声来,摇头道:“这位兄弟,我劝你速速去通禀,还省些事!” 不管楚大小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既然她要摆足架子,他自然配合。 这守卫也是一个一根筋的主儿,见这二人浑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不禁怒起,大声道:“你们再不下马,休怪爷动手!” 楚若烟含笑道:“你倒动手试试!” 那守卫再不多说,劈手去抓她马儿的缰绳,口中喝道:“下来罢!” 只是手指刚刚触到马缰,就见楚大小姐握缰的手轻抖,马儿侧退一步,已轻轻避开。 守卫第一次见到还会侧让闪避的马儿,不禁一呆,跟着皱眉道:“有种不要避开!” 原来是个浑人! 楚若烟好笑,点头道:“好!我不避就是!” 不避? 不避还不拉你下马? 守卫上前一步,又去抓她马缰。 这一回,楚大小姐当真不闪不避,却在他手指触到马缰的一瞬,手中的马鞭突然下挥,刷的一声,抽上守卫的手腕。 骤然遇袭,守卫“啊”的一声大叫,连忙后跃避开,但觉一只手腕火辣辣的疼,不禁连连甩手,怒声喝道:“死丫头,你胆敢动手?” 楚若烟好笑道:“你只说不要闪避,却不曾说不能动手!” 守卫向她一指,大声道:“我们可是朝廷守兵,你是哪里来的,胆敢强闯城门,不要命了?” 楚若烟扬眉道:“哪个强闯城门,方才一见,便要你去向段守备通禀,是你偷懒,又要摆兵爷的威风罢了!” 守卫本就是个粗直汉子,又哪里辩得过她去,一时结舌。 此时张信策马跟来,见另两名守卫仍挺长矛阻拦,突然出手,一手抓住一支,双手交错一扭。 那两人骤不及防,但觉手中兵刃一动,跟着便脱手而出,竟然不知是如何脱手。 张信一招夺二人兵刃,还不等二人将手收回,双手已经分向前送,又将两支长矛递回二人手中。 长矛入手,那二人下意识的握住,却觉入手冰凉,一惊之下撒手,长矛当的一声落地,才发现递回自己手中的,是长矛的矛头,而非矛身。 那二人瞧见,顿时出了一头冷汗,见鬼一样盯住张信,连退几步。 方才,如果他不是将长矛递回手中,而是径直向前疾挺,这一会儿,又岂还有二人性命? 那为首的守卫再浑,此刻也瞧出眼前二人不是好惹的,立刻退开几步,向二人一指,大声道:“你们可不许逃走,兵爷即刻去回禀我家大人!” 楚若烟摇头,“啧啧”两声道,“早命你去通禀,你偏要夺马缰,这又是何苦?”瞧着那守卫转身奔远,悠然坐在马上,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 陆凡二人在楚大小姐数丈之外进城,见到如此情形,不禁微微勾唇。 这楚大小姐功夫不高,却胜在身手敏捷,出其不意打伤守卫,倒是起到警戒之意。而张信虽说不能与阿江、阿传等人相比,那心思倒也转的极快,那两招取巧夺人兵刃不难,难的是他夺矛还矛,轻易将众守卫震住,再不敢与他动手。 城门这里纷乱一起,早已有路过的百姓围来瞧热闹,陆凡向同伴打个手势,二人下马,悄悄的掩入人群,暗中守护楚大小姐的安危。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