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地方,一处不行,大可迁往旁处,虽说辛苦一些,总还能为牛羊找到食物、水源。可是我宁宜府的百姓,一旦近郊被风沙所袭,又该迁往何处?到那时,人尚且不能裹腹,更如何管得了牛羊?” 是啊,先不说苍辽对州府百姓的户籍管理严格,纵然朝廷不管,各处都有百姓谋生,又能迁去哪里? 楚若烟顿时默然。 段敬源原也没有想过要从这小小少女身上得什么主意,只是听她询问,顺口应答。此刻见她不再说话,转话问起漠上的风情,听楚若烟说起狼群,暗暗心惊,轻叹道:“我苍辽地处大漠,只是苦了这些百姓!” 二人边说边走,不过片刻便已到守备府,段敬源当先下马,引二人进府。 楚若烟抬头,但见这守备府院墙斑驳,大门脱漆,除去门头上那块黑色的牌匾和门口多两名守卫,竟然与旁处的民居相差不远,不由微微挑眉,含笑道:“瞧来这宁宜府民风纯朴,堂堂守备府也不怕人侵扰?” 段敬源苦笑道:“楚大小姐所言虽是实情,可实则是如今春耕方过,回乡耕种的差役还不曾回来!” 楚若烟:“……” 原来如此! 微微点头,跟着他同入守备府。 段敬源命人奉过茶,又闲话几句,见楚若烟并不说明来意,已不耐烦再兜圈子,径直问道:“楚大小姐此来,可是有什么要务?” 见面才这么一会儿,已经是他两次问到自己来意,这位守备大人,当真是懒得周旋! 楚若烟微微一笑,摇头道:“我途经此地,因在漠上遇狼,丢了行囊,无钱去住客栈,所以只好通名求见守备大人!” 打秋风来的? 段敬源略一错愕,这才点头道:“楚大小姐身有诏封,下官自当接引,这便命人通传驿馆就是!” 这位段大人倒是好说话,只是话说的客气,一句话将人打发去驿馆,便显的有些疏远。 楚若烟浑当不知,顺口谢过,起身要告辞,却又突然问道:“怎么听段大人口音,似曾相识?” 段敬源一怔,疑惑问道:“楚大小姐去过宁河镇?” “宁河镇?”楚大小姐反问,立刻笑逐颜开,拍手道,“难怪听着如此熟悉,原来段大人与明王爷是同乡?” 这位楚大小姐不止来打秋风,还要套上明王爷这层关系? 段敬源心中越发不耐,点头道:“明氏一族,素为宁河镇显要,到孝康王封王,更是我宁河镇一地的荣耀,只是段某家世低微,也只在数年前明王爷回乡,远远的瞧过一眼,并无缘结识!” 这位段大人,倒是撇的清楚! 楚若烟好笑,心中对这位段守备倒是好感倍增,脸上却不动声色,点头道:“明氏一族世代将门,想来段大人是书香传家,疏些来往也是有的!” 段敬源淡笑道:“楚大小姐客气,我段家祖上都是耕种为生,父辈、祖辈,大字不识半筐,何来的书香传家?” 这位段大人当真是耿直的很! 楚若烟点头道:“如此说来,段大人也算是光耀门楣!” 段敬源道:“段某四肢不勤,于耕种一窍不通,读书也不过是不得己罢了!” 楚若烟:“……” 段大人,你这样聊天没有朋友! 只是想让楚大小姐知难而退,也没有那么容易。 楚若烟点头道:“段大人说的是,难怪段大人在任三年,虽有爱民之心,却无建树,可惜了这一方百姓!”话说完,起身就走。 这一次,轮到段敬源愕然,呼的一声站起,冷声道:“楚大小姐,此话何意?” 旁的不说,单说自己上任之后,对这宁宜一府当真是尽心尽力,只是气候所限,收效甚微罢了,那也不是自己之错,如何能容一个小小少女对自己讥讽? 楚若烟回头,浅笑道:“段大人四肢不勤,才不得己读书出仕,可是我苍辽朝廷任用官员,为的是为朝廷解忧,可不是养闲人的!” 越说越过份! 段敬源脸色微沉,轻哼道:“楚大小姐凭空得一个四品的诏封,食朝廷俸禄,可是对朝廷有所建树?” 啧,这位段大人小家子气,只那么几句就受不住。 楚若烟折身回来,含笑道:“虽说若烟是受父兄荫蔽,可是当初钰王殿下大漠剿匪,好歹也是出过力的!若不然,当今皇上英明,又岂能讨下这个恩赏?” 大漠剿匪? 有这样的事? 段敬明一时错愕。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