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楚若烟的话还没有说完,耶律辰已一惊站起,颤声道,“你……你说什么?父皇……父皇……” 楚远也大吃一惊,急忙道:“若烟,兹事体大,你说详细些!” 楚若烟点头,这才将她进宫时,恰遇皇帝吐血,促成耶律元迅出兵的事细说一回。 耶律辰一张俊脸变的苍白,连连摇头,低声道:“不!不会!父皇春秋鼎盛,怎么……怎么会吐血?” 楚若烟安抚道:“九哥莫急,后来宫里传出信儿来,说皇上无恙,想来是一时急火攻心!” 耶律辰点头,深吸一口气,低声道:“但愿如此!” 楚远向他深望一眼,略一沉吟,摇头道:“这些年,皇上为了苍辽江山,殚精竭虑,身子确实颇为损耗,常常有些不适,只是皇上生怕……生怕引起朝堂不宁,命太医压着,难不成,是落在旁人眼里,反而多了猜测,才酿此祸?” 楚若烟吃惊道:“爹,你是说,皇上身体抱恙,命太医压着,却反而被人误以为他得了大病,所以……所以……”说到后一句,转头望向耶律辰,慢慢道,“将九哥和这许多大军调离上京,莫不是有人要……逼宫?” 最后两个字吐出,在坐众人都不禁惊跳。盖玉啸迅速向她望去一眼,又再向耶律辰凝视。 他们准备十余年回京,为的是当年的盖氏之冤,可是如今大事未成,若是被旁人捷足先登,据登帝位,日后纵查出当年的真相,要想为盖氏鸣冤昭雪,恐怕又难上加难! 耶律辰心中,却是两个念头交替。 五岁失母,被流放出京整整十二年,对那个父亲,他不是没有怨怼。可是,也正是这十二年的漂泊,让他知道,一国之主,对黎民百姓的平稳是何等的重要,更知道,自己的父皇,或者不是一个好父亲,可是,他终究是一个好皇帝! 只是,生母之冤,不能不查! 回京这两年,除去要在朝堂争一席之地,他都是倾尽所有的心思,追查当年的真相。生母之死,虽说疑指元氏,可是,对那位高高在上的父皇,他也不能完全释疑,因此,每每相见,虽有敬畏,却不能亲近。 如今,真相未明,也不能真正领受父子天伦,难不成,竟然要面对失去? 这个情形,究竟是真是假?是皇帝当真生病,还是,这只是他做出来的假像? 耶律辰双拳紧握,脑中急速将所有的消息消化,试图从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耶律元哲急道:“殿下,若当真如此,我们该立刻挥师回京啊!” “不!”耶律辰摇头,很快稳定情绪,思忖片刻,点头道,“我们先夺回延门关!” 所有的人:“……” 刚刚才担心上京,怎么听到这样的消息,反而又要先夺回延门关? 楚远皱眉,唤道:“王爷!” 耶律辰抬头,定定与他对视,慢慢道:“将军,若我们此刻回师,延门关便会成为后顾之忧,更何况,怀洮府情形未明,也不知叛军与朝中何人勾结,贸然回师怕只会打草惊蛇!” 道理虽是这个道理,可是,就算是夺回延门关,怀洮府又当如何? 楚若宇默听至此,也已明白大概情形,点头道:“怀洮府,命一小队兵马前去一探便知,只是朝中的情形,怕要花些心思!”略想一想,向楚若帆问道,“明世子如何?或者我们遣人回京,请明世子设法!” 楚若帆点头道:“如今明世子在御史台颇得重用,自可与他通个消息,只是……” “只是,私自养兵,是何等隐秘大事,只怕明世子也无法查出!”不等他的话说完,耶律辰已缓缓接口。 明、卞几府为世交,明彦恩不能,也就是孝康王、定远侯等人都难查出! 耶律元哲皱眉道:“不能查出,那便向皇上当面禀明,只是既不能打草惊蛇,又要如何回返上京?” 楚远摇头道:“若当真是朝中有人包藏祸心,怕此时也不能堂而皇之的遣人回京!” “那怎么办?”耶律元哲大急。 楚若麟道:“要想知道这叛军究竟与何人勾结,为何不一审叛军主帅?” 是啊,那叛军主帅被耶律辰一剑透胸,虽说身受重伤,可是还留有一条性命! 众人闻言,都是精神一振,耶律辰立刻传令将人带来。 黑岩国与叛军被擒的兵马被绑在两侧的林中,由戴石岩、奚赛宁等人分别看守,听到耶律辰传令,奚赛宁亲自将叛军主帅押了进来,按他跪下,躬身向耶律辰复命:“王爷!” 方才先是在两军战乱中,后来又有楚若麟和殷觉等人先后合兵,楚若烟对此人不曾细瞧,此刻离的近了,细细一瞧,但见此人与楚若宇年岁相仿,生的剑眉星目,竟也是一个极出色的男子,不禁喝一声彩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