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远见再无疑问,点头道:“如此,那就命人接管西田府,我们即刻回兵!”命人去请元霍,又向元睿道,“前晚的事,虽说蹊跷,可是如今国事为重,共处军中,不得争斗!” 从窥破元霍的心思,元睿心中便满是愤怒,只是楚远治军素严,他此话虽说语气并不严厉,可已是军令,只得躬身应命。 西田府的事既已查清,这一会儿众人才有余瑕去顾旁的。耶律辰见楚若烟抱着只兔子,好奇扬眉道:“怎么如今若烟不将兔子入锅,反抱在怀里,难不成这只兔子与众不同?” 这野兔在楚大小姐眼里,素来是美味佳肴,可不似寻常少女拿来当成爱宠伺养。 楚氏父子瞧见,也觉楚大小姐抱兔子的模样儿说不出的别扭,楚若帆向她怀里的兔子瞄几眼,猜测问道:“敢是这兔子太瘦,没几两肉,若烟要养肥一些再用?” 楚远却捏着下巴问:“必是烟儿想到了什么新鲜用法!” 楚若麟前一夜已听过荆明回禀,向殷洛一望,却笑而不语。 殷洛从进帐之后,一双眸子就不自觉的扫到他的身上,此刻与他眸光一触,连忙心虚的垂下头去,低声道:“我……我……”想说这兔子是被她迷倒,可是一时又不知道要从哪里说起。 楚若烟抢先道:“只是一只兔子,连着骨头也不过几两,又够得谁吃?烟儿想着,将它留着,回头它的兄弟姐妹七大姑八大姨的寻来,我们一并捕了,岂不是好?” 她这话出口,帐中众人都已忍不住笑起来,楚若帆摇头笑道:“又在胡说!” 耶律辰含笑听她说完,也是微微摇头。 楚大将军“嘿”的一笑,“还是我烟儿想的周全,还想着我数万大军的饮食!” 所有的人:“……” 楚大将军,你可真会为你女儿凑趣儿! 只是这一番胡说八道,将兔子的话题就此岔开,门外军士已在回禀:“将军,王爷,元将军到了!” 一早楚远召集众将,独将元霍留下,元霍自然知道是耶律元哲回来,此刻听到楚远说接管西田府一事,忙躬身应道:“一切全凭元帅安排!” 楚远点头,点帐下一名参将前去接管西田府,换回元霍守在西田的大军,等候朝廷另派守备。 元霍一一应命,命自己的长随与参将同去,又再交回兵符,与楚远大军合兵。 所有事宜从简,很快便已交接妥当,元霍试探问道:“元帅,如今既知末将也是受人所愚,那么郑唯……” “西田府一事虽已查明,可是前夜那一战尚不知道实情,郑唯不能轻放!”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元睿已冷冷接口。 元霍听他将自己的话截断,不禁怒起,冷哼道:“七弟道是为兄故意设伏,可是那一夜仓促交兵,我们也道是七弟埋伏,怎么如今还要相互猜忌?” 元睿轻哼一声不理,向楚远行礼道:“元帅,末将以为,必要擒到孟聿、何川二人,才能查明此事详细,在此之前,郑唯不能轻放!” 元霍怒道:“混战之中,那二人逃去,焉知去了何处?若是再也找寻不出,难不成郑唯便押着不放?” 元睿冷冷道:“我奉命赶往西田府,遇郑唯伏击是实,内中详情不经查实,便因大哥一句话放人,怕那些伤亡的兄弟不服!” 那一战,虽说双方兵力相当,一夜难分胜败,可是混战之中,难免死伤。 楚远虽知他心中含了私怨,可是这些话也不无道理,点头道:“这西北之地,延门关已重回两位贝少将军之手,往西、往北,皆有我苍辽兵马驻守,想要出关,没有那么容易!他们除去往南逃入山里,便要经怀洮逃入大漠,我们即刻往各处关隘送信,留心这二人便是!” “那山里呢?”元霍皱眉。 楚若烟插口道:“那边山势险峻,寻常难寻道路,他们纵入山绕过怀洮府,要想出山,总要些时日!这几日下来,大哥想来早已夺取怀洮府,我们即刻命轻骑赶去,再往宁宜送信,料想他们插翅难逃!” 啧! 这楚大小姐这番话说出来,倒有些像楚大将军排兵布阵的模样儿! 耶律辰微笑道:“两方的道路若烟走过一回,倒较我们还清楚一些!” 楚大将军见女儿有此见识,也欣然点头道:“便依烟儿之计!” 元霍:“……” 楚大将军,这是大军征战,不是你宠女儿的时候! 却听耶律元哲立刻道:“末将率一队前锋营的兄弟前去!”见楚远、耶律辰点头,立刻转身出帐。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