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掌管刑部,此人流放途中逃走,刑部有责,却责不到他安王的头上。 耶律辰听他语气轻松,显然为能独保其身庆幸,不禁微勾了勾唇角,向他望去一眼。 被明彦恩一语道出真实姓名,齐易脸色微变,咬一咬牙,轻哼道:“那又如何?五年前,小人是私入宫禁偷盗,如今,也不过是漠上打劫罢了,大不了再判一个流行,哪里有什么幕后主使?” “没有幕后主使?”厉远志冷哼,指着右首之人问道:“此人口中的老弓又是何人?” 齐易向那人一望,摇头道:“混迹江湖,所识之人甚多,这个老弓也不过是偶尔结识罢了!” “老弓?”他的话刚刚出口,明彦恩已再次接口,扬眉问道,“你们口中的老弓,可是名弓洪洋,五十余岁,颇有些身手?” “你怎么知道?”右首之人失声反问,话出口,见齐易望来,又忙闭嘴。 是啊,你怎么知道? 满朝文武的目光,齐齐向明彦恩望去。 皇帝也微微扬眉,问道:“明世子,这弓洪洋是何人?你又如何知道?” 明彦恩挑一挑唇,躬身回道:“回皇上,方才在城门处,楚三公子便已认出这齐易便是五年前被楚四公子所擒之人,臣受钰王殿下所命,即刻回去御史台取来行文,往刑部调来当年宫中一案的卷宗,查看此案所判。” 所有的人:“……” 殿上这些时辰,这位明世子竟然做这许多事! 皇帝向他一望,却又向耶律辰望去。 难怪钰王请旨要召集群臣,原来,他是要将众皇子和刑部的官员调进宫来,好让明彦恩行事! 想通此节,微微点头道:“明世子行事迅速果断,不枉钰王举荐,钰王聪慧,有知人之明!” 突然被御口称赞,明彦恩只是躬身谢恩,耶律辰也似没有听出他的一语双关,俯首道:“谢父皇,明世子是不可多得之才,自堪重用!” 皇帝:“……” 你倒是不客气! 听皇帝将话岔开,定远侯卞威忍不住问道:“明世子,你调阅卷宗,还查出什么?那姓弓的又是何人?” 自家的女婿,他自然知道,既然和钰王上演这么一出,自然不止是查出此人当年所犯的案子。 明彦恩向他微一俯首,这才又向上回道:“皇上,臣从卷宗中查出当年这齐易发配的路径,便又翻看五年前这一路上所有州府的卷宗,发现其时就在宁安府一带,横行着一伙山贼,为首之人,便是这弓洪洋!” 所有的人:“……” 一伙山贼,与这齐易又有什么关系? 皇帝也听的糊涂,问道:“怎么这弓洪洋劫了齐易?卷宗也曾报入刑部?随后可曾立案追拿?” 明彦恩躬身道:“回皇上,在五年前的卷宗中,虽未说这伙贼人劫走齐易,臣却在御史台的卷宗中,查到当年宁安府知府请功的折子。” 怎么又扯上宁安府知府? 众人更是不解。 明彦恩也不等旁人再问,续道:“当年,宁安府知府上折子称亲自统兵,剿平山贼,向朝廷请功。” 皇帝问道:“便是这姓弓的一伙?” 明彦恩躬身道:“是!自那之后,这伙山贼也确实销声匿迹,再不曾见过!” 皇帝略略沉吟,向吏部尚书郑达辉问道:“郑大人可记得此事?” 只是一府知府,上折子向朝廷请功,必然是先经吏部。 郑达辉被他问道,连忙出列,躬身道:“相隔日久,山贼的姓名,臣已记不大清楚,倒依稀有这么回事!” 旁人听的糊涂,太子更是想不明白,忍不住问道:“明世子,知府出兵剿贼,事属寻常,与这齐易又有何干系?” 明彦恩转向他躬身一礼,回道:“只因就在宁安府知府剿贼的折子报上同时,刑部的卷宗却报这齐易暴毙,时辰、地点,正是宁安府知府剿贼之处!” 这么巧? 众人闻言,目光都落在齐易的身上。 如今这齐易既然活生生的跪在殿上,也就说明,当年那报入刑部的消息不过是押解官兵为脱罪责谎报。 厉远志点头道:“难怪刑部再不曾追查!” 语气轻松,与方才的安王殿下如出一辙。 耶律辰听着好笑,却无瑕理会,只是向明彦恩问道:“明世子,这宁安府知府请功的折子,又为何在御史台?” 是啊,州府请功的折子,寻常是经吏部报上朝廷,再由朝廷批回,吏部酌情给予嘉奖,随后卷宗一同在吏部封存,又怎么会送去御史台?m.bJZJNF.Com